高子昂那半開玩笑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有生之年啊,嘖嘖,我們阿晝鐵樹開花了。”
良久之後,沈晝開口:“也不算。”
高子昂沒聽懂:“啊?”
她挺帶勁,玩得起也放得下。
就是拿起放下得太容易,清醒過了頭,才會讓人覺得有些薄情。
“掌控不了。”沈晝說。
高子昂更詫異了:“還有你掌控不了的女人?”
說完,高子昂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是有的。
那朵沈晝十年都沒能摘下的高嶺之花。
人往往對掌控之外的事物格外執著,越是得不到,就越是騷動。
像周青蔓這種上趕著往沈晝身上貼的,沈晝自然是沒什麼興趣的。
周青蔓從洗手間回來,見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走到沙發前坐下來問:“在聊什麼?”
“沒。”沈晝斂回視線,聲音裏又摻了幾分冷淡,“準備走了。”
他是下班的時候被高子昂喊來汗蒸的,誰知道周青蔓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也跟了過來。
沈晝本以為,上次在飛機餐廳的不歡而散會讓周青蔓死心,沒想到她這次轉換了策略:“先從朋友做起,不過分吧?你要是需要,也可以找我。不信試試,我一定比她會。”
這個她是指的薑軟,沈晝回憶起來,她好像確實沒什麼技術可言。
每次累得像條狗的都是他。
沈晝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留戀的,要真是因為她那張漂亮的臉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倒也不至於。
天底下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的女人不勝枚舉,偏偏,她有股子不一樣的勁兒。
沈晝一抬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和別的男人肩並肩走著的薑軟。
看著她和別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沈晝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他自嘲地輕哼了一聲,很快移開了視線。
薑軟很確定沈晝看見她了,但他表現出來的樣子讓她很不痛快。
尤其當她看到了和沈晝挨得很近的周青蔓。
更氣的是,何敘先跟周青蔓打了招呼。
“這麼巧,你也在這啊。”何敘朝她揮手。
“好久不見,老同學。”周青蔓說著,目光緩緩落在了薑軟的身上。
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富二代會上同一所貴族學校,也不奇怪。
薑軟想走,何敘已經率先邁開步子向對麵的三個人走了過去。
“交女朋友了?”周青蔓用眼神指了指薑軟。
何敘搖了搖頭,答得略帶靦腆:“沒有,就還在相處中。”
然後正對麵傳來一聲輕輕的輕哼,始作俑者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像是裹挾著十二月的風雪。
周青蔓往沈晝身側靠了靠,對何敘說:“坐下一起玩吧?我去前台拿兩副撲克。”
何敘側過身來看著薑軟,征求她的意見。
薑軟就靜靜地看著沈晝對周青蔓親近的舉措無動於衷。
爾後,她拉住何敘往沈晝對麵的沙發上坐,愣是擠得高子昂縮在了沙發邊緣動彈不得。
薑軟笑了笑:“行啊,玩唄。”
高子昂被這突如其來的火藥味嗆到了,他趕忙起身從隔壁桌拖了張椅子坐在了側麵。
薑軟抬眼,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沈晝的臉:“玩點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