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濃重的煙味,聞著真惡心。
薑軟想翻臉。
她深吸了一口氣,剛想把酒杯推回去,突然一隻幹淨白皙的手擋在了她的麵前。
手是從隔壁那撥玩骰子的人裏伸出來的。
薑軟抬眸,聽見沈晝說:“強人所難,就大可不必了,李總。”
他戴著價格不菲的精致腕表,在燈光下發出清冷的光。
沈晝收回手,連帶著順走了她的酒杯。
他仰起頭喝酒,喉結有規律地上下滾動著,杯子放下來的時候,已經空了。
是在幫她擋酒?
薑軟有些驚訝。
李邀:“看不出來啊,沈總監還挺憐香惜玉的。”
沈晝哼笑了一聲:“倒也不是憐香惜玉,我找女人從來不需要灌酒。”
一句話直接把李邀說得麵紅耳赤。
“行了晝,你少刺\/激他了。”沈晝身側的男人推了推眼鏡,說,“知道你行情好,行了吧,你也給人李邀留點機會啊。”
沈晝靠著沙發,沒再說話,目光還落在薑軟的身上。
她紅著臉看他的眼神很有趣。
克製的,曖\/昧的,讓人甘之如飴的。
沈晝確定了,她並不是對誰都有這樣的眼神。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她心裏,他可以是那個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
一旦有了這樣的認知,沈晝就變得有些煩躁和急不可耐。
意圖被拿到台麵上揭開,李邀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收了手,變得規矩起來。
薑軟趁著機會和其他人道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出了酒吧。
她唯獨沒和他說再見。
沈晝小肚雞腸又耿耿於懷,愣是在她好不容易打到車剛準備上車的時候,毫不客氣地把出租車的車門給關上。
“喝多了?發瘋了?”薑軟看著駛離的出租車,生氣地擰起了眉。
十一月底,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襯衫,鼻尖被冷風吹得通紅,身子卻站得筆直,半點不顫。
她腳步搖搖晃晃,卻還倒打一耙數落他喝得多。
“陸之喬找你麻煩了?”沈晝問。
“不算。”薑軟搖頭,“我會讓他更麻煩。”
“他這人比較偏激,你盡量少和他正麵起衝突。”沈晝說著,右手很自然地把她淩亂的頭發捋好,“如果實在搞不定,隨時打電話給我。”
“那我不如雇你給我當個保鏢?”薑軟笑出了聲。
沈晝:“也行。”
“算了。”薑軟道,“就我這點年薪,怕是請不動沈總監吧。”
沈晝斜著眼乜她:“知道我不缺錢,還不想點別的法子?”
薑軟有好一陣沒有說話。
良久,她問:“為什麼給我擋酒?”
“你想要什麼理由?”沈晝反問。
薑軟:“怕李邀對我圖謀不軌?”
沈晝沒答,算是默認。
薑軟突然伸手揪住了沈晝的襯衫領,湊近他。
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沈晝聽見她說:“怎麼?擔心我?”
語氣戲謔,眼神輕佻。
和在酒桌上與李邀刻意保持距離時判若兩人。
“薑軟。”
“嗯?”
“你說得對。”沈晝輕笑了一聲望著她,一雙眼睛清高又曖\/昧:“是我舍不得,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