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姻不是兒戲(1 / 2)

賀紅瑩天真的認為劉貝東就是她這輩子的唯一,她把好多事情都想象的很完美,諸如畢業後的工作,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等等。簡單說,人活一輩子不就為這些嗎,所以她在給自己設計未來規劃的時候,征求了劉貝東的建議。

劉貝東建議回故鄉發展,那兒有勤勞淳樸的雙親;有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還有深愛著的黑土地。當時賀紅瑩有很多條留校任教的理由,後來都被劉貝東一條條的否定了。他還說,青春屬於我們隻有一次,為什麼不用自己的雙手建設故鄉的家園,留在這裏不能長期定居,樹高千丈,落葉歸根,到時候我們還得回到那片生養的故土上……

回到家鄉後,賀紅瑩被安排進了一所小學任教,而劉貝東還在為工作奔忙,期間也托了不少關係,請客送禮自不必說,最後都石沉大海。眼看畢業快一年多了,這年冬天,也就是2002年的冬天,劉貝東要求見雙方父母確立戀愛關係時,遭到賀紅瑩的拒絕,兩人鬧起了不愉快。

遵照兩人先前的意願是,關係先不公開,等雙方工作有了著落再定終身,婚姻不是兒戲。賀紅瑩記得那天是星期六,學校上半天課,下午突然下起了雪,劉貝東來學校找賀紅瑩,說要帶她去見他的父母,電話已經打到家裏了,估計這會兒正張羅飯菜。

一向溫順慣了的賀紅瑩突然大發雷霆說:“以後像這樣的事情,你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不要自作主張好不好?”

“怎麼了?我做錯了嗎?”劉貝東很好奇地看向賀紅瑩,覺得不至於發脾氣,讓他大失所望。

“你這樣做會弄得我很被動的。”賀紅瑩十分氣憤地嚷嚷。

“被動屁,見我爹媽你不願意啊?”

“這就不是願意不願意的事兒,你工作有著落了?”

“沒有。哎,我說你娘們唧唧的,一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是不?我不工作你能死啊?”

“劉貝東,你給我聽好了,咱們先前說下的有了工作再見彼此父母,不是空話,而是諾言,同樣也是我的底線。”

“賀紅瑩,你別不識抬舉,我要是一輩子沒工作,你還一輩子不見我爹媽呢?”

“憑啥一輩子不工作?這我更得考慮考慮該不該嫁你了,我可不想跟一個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人過一輩子。”賀紅瑩幾乎是忍氣吞聲說出這些話的,她不期盼劉貝東將來有多發達,能夠按部就班過踏實日子就知足了。

“紅瑩,你變心了。”劉貝東說。

“沒有。”賀紅瑩說。

“這麼多年,我們從來沒吵過架。”

“那是我事事都順著你。”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你不回去,讓我很沒麵子。”

“跟你回去了,我更沒麵子。”

雪已經把校園變成了一片白色,冬天把它最幹淨的一麵交給了大地,這就是無私的奉獻。那天劉貝東氣鼓鼓地走了,把一串歪歪扭扭的腳印留在了校園裏,賀紅瑩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裏哭了整整一個下午,天快黑她才推著自行車出了校門。回家的路上,她不再和以前一樣,一路猛蹬,風一樣自由,而是推著車子,一步步走進雪花紛飛的世界。

賀紅瑩的父親賀豐年原是軋鋼廠車間工人,後來下崗回村務農。他脾氣不好,愛耍牌,年輕時候經常與妻子吵架,多數是因為耍牌夜不歸宿。妻子汪月花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對種地很在行,鄰裏相處又極好,樂於助人。賀紅瑩考上大學,家裏正是貧困拮據的時候,她為女兒四處張羅學費。直到現在賀紅瑩還口口聲聲感慨,如果沒有我媽當年的深明大義,就沒有我現在安穩的工作和舒適的環境,她感謝母親的偉大,所以在母親與父親不睦的情況下,她大多都是站在母親的立場上,與父親為敵。

她也不是不疼愛父親,但總覺得父親的倔強很不合乎常理,經常使母親頭疼,欲哭無淚。父親有嚴重的大男子主義傾向,他在外麵好麵子,就得要妻女處處爭氣,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非打即罵。賀紅瑩從小就領教了父親的威嚴,大了也不敢在父親麵前造次,所以她跟劉貝東的關係一直深藏於心底,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