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屋漏無幹處,雨腳如麻未斷絕!”
說的就是羅子燁現在的狀況。
隻見屋外下著瓢潑大雨,屋內淅淅瀝瀝,雨滴從茅屋縫隙裏滲透進來,到處都是漏雨的地方。
幾隻破瓦罐接著雨,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濕冷的被子散發出刺鼻的黴味。
眼前的一切,無不在刺激著他這個二十一世紀三無青年的神經。
“娘希匹!一頓海鮮生魚片就送到這了?”
羅子燁忍不住破口大罵。
昨晚上,公司聚餐,老板選了一家日式海鮮店,這可是摳門老板為數不多的大方,秉承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
他屁顛屁顛的就去了,一上來就上了一份生魚片,他不過吃了一塊,就感覺有點不對勁,頭暈目眩,很快就暈了過去。
然後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局麵。
而且腦子裏還多出了十八年的記憶。
這是一個隋末唐初,江南小士族的少爺,年少時家中還沒沒落,他熟讀四書五經,想著憑借家中人脈,可以在朝廷中謀得一官半職。
然而時運多舛,隋朝傾覆,餘杭又落入李子通之手,由於家中站位不同,便被陷害圖謀不軌,將家中一眾族人屠戮一空。
而他則是在家中仆人的拚死護送下,一路往南逃竄。
直到來到嶽州地界,才停了下來。
然後與一老仆居住於此地。
後又兩年,老仆死去,而他,因為從小錦衣玉食,又想著靠著讀書重現家族榮光,不適生產,凍斃於茅屋之中。
“這就是古人的一生...”
羅子燁啞然失笑,原主當真是以為讀四書五經就能填飽肚子,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書呆子。
還想重現家族榮光,家族都沒了,還榮光呢。
看著屋外瓢潑的大雨,羅子燁搓了搓發冷的手,肚子裏空空蕩蕩的,旋即起身在屋子裏翻了翻。
他記得那死去的老仆在米缸裏是留了些糧食的。
不過原主根本就不會煮飯,老仆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便想教他煮飯,但原主說君子遠庖廚之類的話,也就沒學。
所以糧食還剩了些。
旋即,羅子燁掀開米缸。
隻見米缸裏,半缸大米赫然映入眼簾。
“還好,總算是還留了點遺產,不然這天氣,這身子,出去找吃的,怕是得凍死在外麵。”
想著,羅子燁就在屋子裏生起了火,用木頭鑽木取火,弄了好一會,才將火苗點燃。
一番操作,倒是將這具身體累的夠嗆。
“唉,沒打火機就是麻煩,隻是沒想到,唐朝都沒有火折子或者火鐮之類的生火工具。”
看著柴火燒的劈裏啪啦,羅子燁淘洗好米,便直接煮起了飯。
南方天氣潮濕,這些木材一燒起來,頓時冒起些濃煙,劈裏啪啦的聲音夾雜著雨聲,熏的羅子燁不得不走出茅草屋去透透氣。
而就在羅子燁走出茅屋時,卻聽到屋外有小孩的哭喊聲。
那是嬰兒的聲音!
羅子燁眉頭微皺,尋聲聞去。
那哭聲似乎是不遠處的荒草堆裏傳出來的。
看著這傾盆般的大雨,和那荒草堆的位置,羅子燁緊皺眉頭,喃喃道:“難道有娃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