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的時候,功課總是做的很差勁,除了被隔三差五請家長以外,被老師放學後按在教室裏也是家常便飯,雖然說現在也經常下班後加班到九點十點,但是對於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來講,最不能看見的,就是別的孩子當著你的麵走出教室。
於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我又被留堂了,那些可惡的加減乘除,為什麼一會能算出整數,一會又隻能是分數,估計看我們這幾個倒黴孩子對於老師而言也是一種折磨,老師呆了一會就宣布要走,但是我們要把算數題寫完以後才能走,寫完放在講台上,最後走的人把門鎖好,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多半是要回家帶孩子。
真是不知道當初的我為什麼如此的有契約精神,按照現在的正常思想來說,我應該在老師雙腳都完全踏出教室的那一瞬間,就開始收拾書包跑路,當然也許是怕其他同學告我的狀,我還是如同一隻坐在針板上的猴子一樣驕傲著,看著一個個同學離開教室,我內心的最後一點耐心開始逐漸崩塌。
最終,隨著最後一道題的解完,心猿最終還是得到了解放,我如同一隻即將被放歸山林的猴子一樣,囫圇的把書本往書包裏一塞,飛也似的朝家裏奔去。
“怎麼又回來這麼晚?這都五六點了”
“哎呀老師又拖堂了”
“拖堂就拖你一個啊,怎麼人家李發那麼早就到家了,我看你是……”
其實後麵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因為老爹說話的速度並沒有我開電視遙控器餓速度快,當然作業什麼的就不想了,當時的我對於做作業這種事情就屬於你留你的,我玩我的,當然這種態度隻會持續一個晚上,因為在第二天早晨總會找到我在學校門口的小石桌上麵惡補作業的場景。
說來實在是令人失望,和我一起玩的那幾位狐朋狗友,竟一個爭氣的都沒有,都和我一樣趴在小石桌上奮筆疾書,有時候竟導致桌子上都趴不下了,隻能趴在石凳上,這種奮筆疾書的努力一般也不會持續太久,因為當學校大門打開的時候,我們瞬間就會變成垂頭喪氣的殘兵敗將,隻能意猶未盡的把沒寫完的作業塞進書包裏,滿懷著忐忑的心走進學校,準備迎接今天的審判。
當然第二天走進教室迎來的第一波審判,既不是語數外,而是另外的一件事,這女班主任我現在還記得她的名字,叫王燕,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她,因為她太年輕了,在她之前還有一個班主任,叫段老師,我已經忘記了她的名字,但是我依然記得她的慈祥和溫柔,雖然王燕也不錯,除了有一點嚴厲和喜歡請我家長。
“昨天咱們班的門鎖丟了,我今天早上一來就發現咱們班敞著門,門鎖也不見了,昨天被留堂的同學有哪些,站起來我看看”這話一說完,我和另外幾位同學稀稀拉拉的站了起來,我轉頭看了看另外的幾個同學,都是低著頭,也沒有哪位同學有要認罪的樣子,這個時候我還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看著這幾位同學,邊看邊猜測,究竟是誰幹出這種大快人心的好事,我以後比以兄弟相稱,但卻萬萬沒想到,這災難竟然會降臨到我的頭上。
“我其實知道是哪位同學弄丟了鎖,現在我給你一個自己承認的機會,接下來每一位同學都上來,悄悄地在我耳邊說,我不會告訴大家”
多麼精妙的計策!盡管過了多少年,想到她的這個計策的時候,我依然要為她拍手叫好,但是當時的我卻是如此的年少無知,我當真傻傻的走上台去,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其他的同學說了什麼,我隻能描述出我昨天所發生,所經曆的:
“我昨天寫完了留堂的題以後就關門走了,沒有留意門鎖,後麵還有一些同學沒有走,我也不會鎖門”
老師聽完後點了點頭,就讓我回去了,我依然站在座位上,看著一個一個的同學走上講台,在老師的耳邊嘟嘟囔囔些什麼,我隻希望這件事快點結束,我好馬上坐下,因為我用感覺我喜歡的女生在偷偷的用餘光瞥著我,這畢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當最後一個同學從講台上下來以後,我暗暗在心裏長舒一口氣,這總也有人應該承認了吧,我趕緊坐下歇會,這可真給我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