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緊緊貼著一張慘白女人臉,一時間,四目相對。
她頭發油膩不堪,髒兮兮纏繞在臉上,雙目空洞漆黑一片,向外滲著紫褐色血液。
整張臉如山脈崎嶇不平,黑色嘴唇幹裂,嘴角以驚人的角度咧到耳朵根兒,露出了裏麵的尖牙。
一道道黑紫色液體透過牙縫,順著窗戶流下,說不上是血還是涎水......
楚白心猛地一揪,兩腿篩糠一樣抖個不停,差點尿在床上。
這他娘是個什麼鬼東西!
眨眼的功夫,窗外的那張慘白女人臉,又忽的消失了。
嗯?
什麼情況?
楚白有些懵逼。
他抬起顫抖的胳膊,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仗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再次看向窗外。
除了遠處灰蒙蒙的天空,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難道說,是我近來噩夢做的太多,腦子裏出現了幻覺?
想到這兒,楚白懸著的心稍微輕鬆了些。
長長出了口氣,好奇心驅使他來到窗前,將窗簾拉開到最大,並打開了窗戶,一道涼風襲來......
天氣雖寒,可驚嚇過度的他,心頭依舊感到一陣清爽。
楚白將頭從窗子裏探出,環顧左右,小區情況一覽無餘。
外麵除了呼呼風聲,隻有昏暗路燈,散發著慘白的光,不見一個人影。
綠化帶樹影婆娑,偶爾傳來野貓發情的叫聲。
四野寂寥,月色淒清。
他把探出的身子收回,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
“看來真是幻聽了,這個老破小隻有六層,可這畢竟是四樓,難道誰大晚上閑的沒事幹,架個梯子把臉懟到窗戶上不成?”
想到這兒,楚白心裏輕鬆不少。
剛準備躺回床上,下一刻他麵色一滯,呆住了。
就在剛才那一瞬,又聽到了,是那麼真切。
“沙沙......沙沙......”
這一次,聲音不是在窗外,而是......
在身後!
蕾絲紗裙摩擦地麵的聲音,距離他,越來越近。
楚白冷汗直流,愣在原地呆若木雞,豆大的汗珠,彙成了一條溪流,順著臉頰淌到脖子裏。
幻覺,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他緊緊攥著拳頭,手心全是密汗。
感受著身後“沙沙”聲越來越近,楚白身體僵直,腦袋不由自主地緩緩扭動。
為什麼扭頭?
我根本沒想扭頭,可是我的頭,為什麼不聽我使喚?
這是怎麼回事?!
楚白心髒驟然加速,驚懼萬分。
他發現,身體詭異的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可是他來不及想這些,因為身體,已經完全轉了過去......
啊!
楚白的嘴,因恐懼過度,張到了無以複加,嚇得差點一頭栽倒過去。
屋子中間,站著個一臉慘白的女人。
她披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白色婚紗,上麵沾著一塊塊兒紫黑色血快兒,麵部極度扭曲地看著他,嘴裏發出“桀桀”怪笑。
眼中,彌漫著一絲看到獵物的渴望。
楚白渾身酸軟無力,心想著剛才那“沙沙”聲,原來是婚紗摩擦地麵發出的。
昏暗的月光,白色的帶血婚紗,屋內一片森然。
白紗女鬼發出一聲怪叫,滿是血汙的口腔中,擠出了一道沙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