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護法隻有在私下裏才叫樓子寒為“閣主”,平日裏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都和士兵們一同叫他“老大”。而沉風也是如此,隻在沒人的情況下叫他“主子”。
樓子寒“哈哈”一笑:“知我者,莫若玄武也。今日展白雙放跑的那一眾人,我不放心,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玄武“嗯”了一聲:“他初出茅廬,不懂的事還有很多,需要事實來教育一番才能成長。”
樓子寒歎氣一聲:“好在應該惹不起大風浪來,否則耽誤了正事可就麻煩了。這個展白雙,總是迷迷糊糊的。也好,給他個教訓也給這些猴崽子們一些教訓,免得他們以為得了這麼一場勝利就天下無敵了。”
玄武剛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大營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吵嚷聲。今夜守衛的是朱雀的人,幾個漂亮的小夥子擋住幾個老人和中年人不讓他們進入,而這些要闖進來的人一直流淚不止,口中叫嚷著什麼。這一突然的闖入讓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朝著這邊走過來。
展白雙瞪著一雙喝得有些迷蒙的眼,看了老半天突然恍然,三兩步走上前來熱切的抓住一個老伯的手,說:“你們怎麼來了?”然後對守衛說:“沒事兒,是今兒個放走的家眷。”
果然那老伯哭得更凶了:“是啊公子,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兒媳,我們是專門上來道謝的!”
莫小大奇道:“你們怎曉得我們在何處?”
展白雙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我告訴老伯的!老伯,你們這不去找個落腳的地方,跑上來幹什麼?大半夜的還是在山林裏麵,來來來,跟我們一起坐!”
玄武上前一步就要阻止,被樓子寒不動聲色擋住。他目光一直注意著那老伯三人,低聲道:“不要動,先看看他們要搞什麼名堂。”
那老伯很是不好意思的連連擺手:“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們就是上來感謝你們的不殺之恩,救命之恩啊!不好打擾你們的,我們來謝過這就離開,這就離開!”而他身後的兒子和兒媳婦也是一樣的姿態,點頭哈腰的十分虔誠,又有些懼怕的羸弱模樣。
展白雙是伏擊隊的小隊長,隊員們一見小隊長都這麼說了,而且隊長青龍已經歪在一旁睡著了,於是也就都簇擁著湧過來,推搡著他們三人往營地裏麵走,熱情的留他們下來。
這本是一出和樂融融的場麵,然而正當氣氛正融洽得剛好的時候,驀然的背地裏老伯手中出現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而更糟的是,展白雙一無所知。
隨著一陣驚呼聲,人群堆裏炸開了鍋。老伯的兒子和兒媳一人手中一把匕首舞得虎虎生威,左劈右擋的。然而武功太過低微被反應過來的眾人一招製服,拗在地上。而再看毫無戒備的展白雙,他此刻正白了一張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擋在他身前的人影。
這人穿著一身玄色,將他整個人都牢牢的擋在了身後。而那看似憨厚樸實的老伯手上正冒出了一截雪亮的刀刃,狠狠戳在樓子寒的小腹上。展白雙傻了眼,腦子裏一片空白。如果不是樓子寒即使擋過來,此刻這把匕首就會直插進自己的小腹,而自己則會當場送命。
可是,可是!
一滴,兩滴。殷紅的血跡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麵上,老伯一雙憤怒的眼瞪得大大的,他手上用力,再用力,然而無奈卻不能將匕首再捅進去半分。
樓子寒看著他,唇角似笑非笑:“不錯嘛老伯,挺有膽子的嘛,敢隻三個人就來行刺。”
老伯憤恨的看著他道:“你們殺了我的兒子,我要為他們報仇!”
“哦?”樓子寒挑眉:“這流雲寨這麼多人,我不知道哪個是你的兒子。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殺都殺了,也不差你一個。你呢,也不用太思念他們,我這就發善心,送你們上路,啊?”說著一把碾碎了老伯的喉骨,一點情麵都不留。一切發生得太快,誰都沒來得及說出什麼話來。而製住兩人的隊員一見主謀被殺,當時手上就落了刀,那兩人也應聲倒地。
樓子寒拿起那把帶血的刀,看都沒看的丟在地上,一旁早就準備好手帕的玄武立刻過來給他包紮。樓子寒隻是在千鈞一發間徒手接住了刀刃,這才沒讓老伯得逞。否則這一刀就當真紮進展白雙的小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