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白的眼神滿是空洞深邃,似仇恨,似懷念,似無言,似淒怨。
和胡誠昊在夢中見到的第二名男子的神情一模一樣。
天妖本想反擊,卻驚覺對方煞氣之強,竟隱隱對他形成壓製。
天妖直接喚出夢魘死侍,在手中凝成幾把長槍殺去,一時間憎恨之力衝破了壓製。
但一靠近,對方周身無數楓葉飛舞,天妖的身體竟直接開始幹癟枯萎,天妖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是甄……”
話沒說完,就直接被彈飛昏迷在地。
其它三人也想動手時,卻說是直接被楓葉包裹,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誰?”胡誠昊看著他。
“方慕白”笑了,癲狂地笑了起來。
“法海!你當初害的主人肝腸寸斷,讓玄機淒涼而死,如今竟還敢插手主人的計劃!你該死!”
胡誠昊有些懵,法海!是在說他嗎?
此時抓住喉嚨的手開始收緊,胡誠昊知道對方是下了殺心,他手腳開始掙紮,身上長袍的禁製也開始浮現,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對方。
此時一陣黑霧湧出,直接腐蝕了寒霧,一道懶散的聲音自其中傳出。
“甄殤,你是糊塗了嗎?竟然連你主人的想法都要幹預。”
“方慕白”似乎想起了什麼,鬆開手寒聲道:
“什麼人在這裏裝神弄鬼?給本座出來!”
黑霧之中傳出一聲輕笑,一名體型纖瘦的男人緩緩走出。
男人麵容妖豔,一身紫絨長褂,盤扣之下,那淡金色的燙金圖案似龍似蟒,再加上佩戴的青金石鏈,竟是有種世家貴族的莫名氣度。
男子手中折扇輕揮,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情況下,竟顯得有些慵懶。
“你確定要對我動手,你可不算是人。”
“方慕白”看著他,眼中雖有不甘,但還是很快消失在寒霧中。
胡誠昊手中怨氣凝聚,盯著他道:“你是何人?”
男子手中折扇一合,周遭黑霧將寒氣與楓葉吞噬殆盡,三個人隨之倒在地上,意識不清。
“你可以稱呼我為柳郎君,不用擔心,他們都沒有事,我來隻是提醒你一件事,你想必也想到了怨靈咒,但他身上不止有怨靈咒。”
“他的身體裏有三道殘魂,魚玄機隻是其中之一。”
“接下來我奉勸你不要再將調查的重心放在魚玄機身上,她是果,而非因,言盡於此。”
說完,黑霧將男人包裹,頃刻間就消失了。
胡誠昊看著眼前東倒西歪的三人一獸以及不遠處的火光,不由感到一陣心累。
他手持通幽筆,以怨氣化作陣紋形成結界,開始隱蔽幾人身形。
至於遠處住持靜室處的火光,在沒有天妖輔助的情況下,他的一身實力隻能發揮不到四成,實在是有心無力。
胡誠昊想著肖瑾瑜與柳郎君的話,一者說自安史之亂前幾年到魚玄機身死百年因果。
另一人說魚玄機是果,那麼因就是指安史之亂那段時間的事情。
而巫傀紙術的創造者鬼婆正是唐朝人,恰好肖瑾瑜二人也都會巫傀紙術,或許應該從紮紙匠的方向入手。
一刻鍾後,八仙宮的混亂終於結束,火勢也被熄滅,胡誠昊方才解開結界,讓宮觀裏的道醫來檢查三人傷勢。
天妖則似乎陷入了什麼幻境,胡誠昊隻好使用入夢術進入了他的幻境。
……
胡誠昊睜開眼時,看到自身在一處地宮之中,四周幽藍色的火焰飄浮在空中。
胡誠昊有些困惑,按照入夢術的描述,自己應該出現在夢境主人身邊,而幻境也應該一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