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聽了一早上的討論，莫謹羽感覺有些倦怠。此時的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的同時，給了身旁劉公公一個眼神。
貼身伺候莫謹羽近二十年的劉公公自然是懂的，他趕忙扯著他的公鴨嗓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一嗓子音，聽在朝中眾大臣的耳朵裏也都是開心的。因為，每每早朝進行到此處就意味著馬上結束。
畢竟，天不大亮就入宮的他們也是累的。
隻是，不出意外總會有意外，順天府尹戴誌磨磨蹭蹭地站了出來。
想來，他應該是所有朝臣裏最難做事的官。
他的官職雖然不大，京城中的大小案子卻都要經他的手。可是，要知道這京中大官權貴雲集，無論是誰都是他惹不起的。
前幾年他的日子還算好過，畢竟涉及再廣隻是官員。隻要他全都秉公執法，不偏私，任誰都沒話講。
可如今這兩年，五皇子與六皇子的小動作頗多，送到他這的案子也就多了起來。他的日子就難熬了。
說白了，這是黨爭，對他來說也是無妄之災！
跟著某些朝臣一起站隊吧，戴誌害怕自己押錯寶。不站隊吧，他又擔心自己得罪了未來高位之人。
兩方博弈，讓勢單力薄的他感覺自己就如同一條被架在火上烤的鹹魚，哪哪都疼。
又想想今日這事，他可做不了主。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今日早朝中告知皇上，期盼能順利將自己摘出去。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坐在高位上的莫謹羽聽見聲音，雖心中有些不快，不過很快就掩去了情緒，用眼神示意戴誌繼續說。
戴誌領悟，開口道：“啟稟皇上，昨日有一對夫妻擊鼓鳴冤，稱他們在嘉城的土地被霸占，唯一的女兒被淩辱，羞憤之際自縊身亡。”
聽到這話的莫謹羽心下一怒，自從他建立大渝以來，自認為勤政愛民，小偷小摸的事是少不了，可如此惡劣的事他倒是很少耳聞。
其實，也不怪莫謹羽，能傳到他耳中的事不外乎稅收災害以及修壩築堤，這些惡劣的案子多數在各府衙都被處理。
隻是，眾大臣卻很奇怪，怎麼這樣的事還被戴誌拉到早朝上說。如此，隻有一個說法，那就是此事定不簡單。朝中眾臣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議論。
這時高位上的聲音傳來，“戴卿繼續。”
朝堂上瞬間安靜了。
戴誌見著自己剛剛說出個引子就引來眾人議論，心中更加忐忑。不過，莫謹羽發話，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原本此事應由嘉城府衙審理辦結，隻是卻不知為何，嘉城府衙並未受理此案，還將當事夫妻都趕出嘉城。倆人一路乞討，一路告狀，就來了京中。”
同朝的六皇子莫清燁重點一直不在戴誌的話語裏，而是不時的看向五皇子莫清霖，見著他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心下生出疑惑。
難道這事哪出了問題？
莫清燁不懂…
他不懂，遠在蘇城的莫清玄卻是懂的。
迫害這對夫妻的是莫清霖的親信，此人專門負責在嘉城為莫清霖斂財，嘉城府衙自然也是莫清霖的人。
而將夫妻倆送到莫清燁手上的則是莫清玄，不僅如此，莫清玄還將這消息透露給莫清霖。
讓雙方都覺得抓住對方的把柄，形勢異常精彩之時，莫清玄卻選擇全身而退，深藏功與名。
果不如莫清玄所料，這事查清楚並不難，最終還是莫清霖的親信背鍋。
隻是，這事卻成功引起莫謹羽的思考，這才是莫清玄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