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聲音越來越低，完全不敢抬頭看蘇雲禾。
“退學？”
“嗯，他要出國了，姐姐，你不知道嗎？”男生不解的看向她，姐姐竟然不知道弟弟要出國，這是一家人嗎？
蘇雲禾突然想起黃翠霞之前好像有說過，有經紀公司看上雲哲了，這是定下來了嗎？
她沒在意男生們詫異的表情，看了看時間：“現在都快4點半了，你們喝了4個多小時？”
“嗯。”另一個男生開口，“其實我們都沒太敢喝，都是雲哲喝的，一會我們還得回學校。”
“賬都結好了，你們幾個先回學校吧，如果需要我們給老師解釋，就給我打電話。”裴堯把名片遞給他們，男生們使勁兒點點頭。
有點兒感激地看著裴堯，估計也是在害怕，確實不知道如何和老師解釋。
蘇雲禾看著桌子上一整排的空啤酒瓶，用力的拍了一下蘇雲禾的腦袋。
他竟然學會喝酒了！
膽子肥了！
“誰打我，姐…姐，快跑，有壞人。”
蘇雲禾：“……”
裴堯輕笑，“要不先回我那裏？”
蘇雲禾點點頭：“嗯，那麻煩你了。”
醉成這樣，送回家的話，黃翠霞估計會發瘋。
她拿出手機給父親發了信息，告訴他今晚她和雲哲一起在綿綿家聚會，會玩到很晚，就住綿綿家了。
半刻鍾後父親回複了好的。
看著簡單的兩個字，蘇雲禾無奈的笑了笑，自嘲一般，她剛才竟然還會害怕父親打電話過來詢問，她應該如何解釋。
她忘了，從小到大，她和父親的交流方式就是如此。
“嗯”，“好的”，“知道了”
每次都是如此。
關心，擔心，那麼奢侈的東西哪會和她有關。
“心情不好嗎？”裴堯從後視鏡看到蘇雲禾落寞的眼神。
她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沒有。”
蘇雲哲靠在蘇雲禾肩膀上，腦袋蹭了蹭，似乎是想找個最舒服的姿勢。
這一蹭，弄的蘇雲禾很癢：“蘇雲哲，老實點！”
蘇雲哲努力抬了抬眼皮，眼前蘇雲禾的臉十分模糊，他伸出手，在空氣中晃了晃，被蘇雲禾拍下。
“姐…姐…”蘇雲哲嘴裏就沒停下。
聲音很小，蘇雲禾無奈的閉上眼，忍住想揍他的衝動。
“你弟挺粘你的。”蘇雲禾抬眼，從後視鏡裏看到裴堯看向自己的眼睛，停頓幾秒，她不自在地別過眼睛。
車裏很安靜，除了蘇雲哲極重的呼吸聲。
“嗯，他小時候比較粘人，現在，估計就是酒壯慫人膽。”
蘇雲禾高中住校以後，每周回一次家，後來每月回一次家，等考上大學，更是如此，短則一個月，長的時候一學期。
她已經忘記上次蘇雲哲這樣對她撒嬌時，是哪年哪月了。
心底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也許自己確實忽略了他的感受，蘇雲哲雖然比她小好幾歲，但好像更像哥哥。
蘇雲禾心裏覺得虧欠，輕輕順了順蘇雲哲的頭發，像摸小動物一般，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