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著嘴愣在原地。
那夥男孩見來了外人,紛紛從混亂狀狀態中退出來,被壓在下麵的弗蘭科一把推開上麵兩個人,蹦起來站在地上。
兩年不見,這小子終於開始躥個子了,雖然沒有阿曆那麼離譜的高,但也已經遠遠超過那群剛才壓住他的男生。況且他還特別結實,站在那兒渾身散發著熱度和力量感。甚至還有點性感是怎麼回事?
我嫌棄地皺著眉頭說:“弗蘭科,你們在搞基嗎?”
此話一出,旁邊跳舞的三個女孩哈哈大笑起來。
男孩們覺得臉上無光,有一個訕訕地打量著我說:“哇,弗蘭科,你哪裏認識的這位美女?給我們介紹一下嘛。”
我尷尬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搞錯了狀況。來之前不知道要參加什麼樣的聚會,為了不給弗蘭科丟臉,還美美地化了個妝打扮了一通,甚至特意帶了一瓶紅酒。結果到這兒發現隻有一群十幾歲的未成年人在胡鬧。遠處一個小房間裏,兩個人不會是在飛葉子吧……
“這都是我表兄弟姐妹,家裏人。”弗蘭科趕緊替自己澄清,“前兩天聯賽我打進了第一個進球。他們來給我慶祝的,非要模擬一下隊友撲到我身上歡慶進球的場麵……”
我心裏暗叫“幼稚”,晃了晃手中的紅酒:“就這麼個家庭聚會呀?”
“唉,好東西!”有人一把搶過紅酒就跑去找開瓶器了。
這夥人看著都像未成年人,就算弗蘭科也是九月底生日,嚴格意義上還不滿18歲。這裏就我一個成年人,好嘛,我帶頭違法。
“哦,對了,你這東西落在我床頭櫃上了。”我掏出野狼隊手鏈還給他。
旁邊兩個男孩開始起哄,弗蘭科不耐煩地讓他們閉嘴,然後拉著我去了房子的另一邊。
穿過幾個房間,另一頭竟然推門出去是個大露台,望出去是一片老城區橙紅色的屋頂,遠處還能看到大教堂,風景確實是之前那個平民小區不能比的。
“哇,你這套房子要花不少錢吧?”我有點羨慕地問。
“嘿嘿,租的。”弗蘭科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又有些小得意地拉著我去露台另一側,“快來,這邊可以看到維琴河呢——羅德裏格,你們在幹嘛?!……”
轉過剛才被一個露台花架擋住的側麵,赫然是一男一女摟著親熱的畫麵,嚇得我趕緊拉著弗蘭科轉頭就跑。
回到露台下麵的那個小客房,我苦著臉問:“不都是你表兄弟姐妹嗎?他倆不是親戚?”
“我怎麼知道?”弗蘭科氣鼓鼓地嘟囔,“又不是親兄妹。哼,這下你知道當年我看見你和阿曆那啥是什麼滋味了吧?”
我嚇得一把抓住他剛才半路上隨手套上的衣服領子,惡狠狠地說:“以後永遠永遠都不許再提這件事了,知道沒!”
“為什麼?”弗蘭科這個二貨並不買賬,直愣愣地瞪著我,然後突然他壞壞地笑了:“啊哈,我知道了——你被他甩了,對吧?”
我順手“啪”的給了他後腦勺一下:“什麼甩不甩的。再說你不也被他甩了嗎?”
弗蘭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拉拉被我扯亂的衣服,撇著嘴說:“我和他遲早要互不往來的,兩個同城死敵球隊,就算我們想球迷也不讓啊。”
“你們可以偷偷來往啊,可以去蒙特旅館啊。我不在的時候,小套房歸你們啊……呃,好像聽著挺怪的。”我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有點離譜。
弗蘭科哭笑不得地揮揮手:“別說我們了,說說你吧——你是怎麼回事?——人間蒸發了兩年去哪兒了,為什麼不給我們打電話發消息?”
剛才過來的一路上我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怎麼能自圓其說解釋這件事情。吐露真相的時候還沒到,但是編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又是我不願意的。因為我實在不想再騙他們倆,任何一個都不想再傷害了。
“弗蘭科,”某個表弟的頭探進小房間,“索菲電話找你。”
弗蘭科歎了口氣,嘟噥了一句“又怎麼了嘛”扔下我跑去客廳。
什麼,索菲?弗蘭科的姐姐?!
我跟在他後麵追著問:“是你姐姐嗎?就是那個索菲?”
弗蘭科奇怪地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有哪個索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