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無法逃離的宿命 第五章:雨落 彼岸之花
有什麼擠進了靈魂,紮根、發芽、生長,紅色的花朵蔓延起來,汲取著靈魂營養抽枝變大,瞬間開起血色之花,花開寂靜,魂歸無聲。
意識遊離一陰陽之間,黃泉使者的聲音微不可聞:“我在等你,未來的陰使之主,背負起你的命運,不要輕易來到黃泉,我不願為你領路……”
血族的亡命之徒已經傷亡慘重了,但鮮血卻喚醒了他們殺戮的欲望,那些仿若幽冥之後的眼瞳閃爍著,一次次*近獵物。
他們看出被圍在中間的寧辭和俞皓比較弱,降攻擊目標放在了他們身上。雙胞胎配合極好,一次次替他們擋開那些黑暗的利爪,但雙拳難敵四手,白染腳步突然虛浮起來,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吐出大口的鮮血,白冼一著急,就露出了空擋,一個人影踢開兩兄弟,衝向中間。白冼爬起來,已經來不及了,那雙手已經抓住了石化般的寧辭,寧辭的手腕上筆直地流下血線,看來他是在作法,但法術未成功不能被打擾,白染擲出長劍,卻被另一人輕易地打飛,再也沒有餘力去顧及他們了。
“不準動他!”俞皓將站的筆直的寧辭推到,轉身擋在前麵,對方順手就抓住他,毫不留情地露出鋒利的牙齒朝他的脖子咬去。
“俞皓!”兩兄弟愛莫能助,倒地的寧辭僵硬的形態突然改變,翻身一骨碌爬起來,隻來得及見到俞皓成為血族的食物。
內心巨大的起伏讓他瞬間看到了靈魂的花開,奇異霞光般的紅從他身體裏絲絲抽離,輕柔寂靜地扭轉著光彩,輕紗曼舞般的絲絲光彩越聚越多,像是一團理不清卻自有規律的絲線……
“魔契家的孩子危險了!”靖離正欲躍起,頭頂飛過一道黑色的身影,流星般劃過,隻來得及看到兩道紫色的流光。
踢開擋路的人,曲靖伸手一用力就捏碎了正在吸血的人的骨頭,狠狠地凝起力量捏下去,對方仰天一聲尖嘯化為黑色煙霧,煙霧還不及散開,紅色的遊離不定的光線就將它淨化殆盡,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芳香,濃鬱到讓人窒息,曲靖驚訝地回頭,隻見站在大雨中的寧辭衣角頭發紛紛上揚,雨水被奇異的氣流打成薄霧,紅色的圖騰從左邊脖子蔓延上來,鮮紅奇異。光線全部被吸引,戰場似乎變成了另一個磁場,聲音、呼吸、心跳,瞬間停止,腳下瞬刹那間開起大片花朵,幽冥黃泉路漫漫,唯有血色之花照耀路途,如同寂靜燃燒的熊熊烈火。彼岸花開,此岸寂靜,肅殺之氣,燃燒氛圍內的靈魂與生氣。
飄渺輕柔的彼岸之光,遊離於紅花之上,花叢中那些貨站立,或跪倒的人,一個個完全栽下去,靈魂的光芒絲絲抽離,消弭於素淨的香氛中。
世界如此寂靜,雨未落而懸於空,心未跳而之於瞬。隻有這如火如荼的花朵開得喧囂。花開過後,隻餘一地淒寂。
世界依舊是一片雨落的喧囂,寧辭抱著早已昏厥的俞皓,不遠處還躺著白家兄弟,幾乎要被雨水淹沒。血還在不停地流,俞皓脖子上的兩個規則的動觸目驚心。血很快在雨水中變成一種漂亮的緋紅。
寧辭不知所措,為什麼,前一刻自己還在懷疑的人現在卻為了保護自己命懸一線?想要把他送到醫院,但是自己也早已無力虛脫,連站都站不起來,這個地方如此偏僻,更是連一個行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人路過,卻被他的哭聲嚇跑了。
血這麼流下去,他遲早會死的,那裏的白家兄弟也不知是死是活,血族的人都消失了,被彼岸花吸盡了生氣,隻餘最後來的黑衣男子也昏迷在地。
“俞皓!你醒醒啊,快起來啊,你不是魔契的後人嗎,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死了!你不是應該有魔契的靈力嗎……”寒冷,早已使眼淚都沒了溫度,更無法試出手裏的人是否還有體溫,他隻能自責哭泣,“要是我早一點就好了……你就算是要死,也別死在我麵前啊,也不要為我而死啊……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不要再流血了,起來好不好……”
“老爺,就在這裏,我能感應到!”
“俞皓!”俞司衝過來,搶過他手裏的人,心急如焚,“皓兒!你醒醒!”拍拍兒子的臉,卻發現他毫無動靜,來不及責怪任何人,抱著孩子衝進雨幕,陶狼也顧不得現場的情形,跟了上去。
怎麼辦,傷得那麼重,流了那麼多血,他會死嗎?寧辭第一次感到絕望無助,隻能毫無意義地哭泣著,向著白染兄弟爬過去,未能觸及到他們,世界便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