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張允趕在晚飯時分到達青雲門,阿發奇怪的問張允道:“不是說好放假五天嘛?允兄是不是記錯了?”
說完,阿發哈哈大笑起來。
張允很嚴肅的說道:“我才沒記錯呢,是家裏事情都弄妥當了,然後還惦記著阿發兄弟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啊?”
阿發笑著謝過張允,說道:“回房放下包袱,趕緊過來吃飯。”
第二天早上,張允很早就起來了,他老在琢磨著算命先生的那些話,他爹在世這些年,他過得一帆風順,沒有什麼大事需要操心,唯一讓他操心比較多的就是心意劍,練了好些年了,師傅程道長說,進步蠻快,可就是沒有真正練成,正當張允覺得有所突破時,程道長又撒手不管他,去了天國。所以,他養成了什麼事都不用想太多,一心一意練他的心意劍,可是,日下又是做夢,又是盛氏不怎麼理會自己,覺得不能像往日那樣無憂無慮的隻練劍了,況且,算命先生說他是一條蛟龍,但現在正擱置淺灘,他覺得算命先生說的還真像,早晨起來,就開始練習:有時他手中像握著一條銀龍,上下翻飛,左右盤纏,有時劍如長虹,劃破長空,閃爍著無盡的殺氣,有時飛劍橫空,霎時淩厲之勢撲麵而來。一陣翻飛刺殺之後,大汗漓淋,然後坐在花園邊,想他的心事。
這個時候,阿發已經走過,張允卻沒有發現,直到阿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過頭來,說道:“阿發兄,你嚇了我一大跳。”
阿發說:“都一身的冷汗了,小心著涼,趕緊回房去擦擦汗吧,等會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大約一刻鍾功夫,張允忙完了,換好了衣服,往阿發經常議事的廳堂,當他進去的時候,發現管家郝宣懷也在此等候了。
等張允坐下後,阿發說道:“我們青雲門又接到了押鏢生意,但是,這次押鏢押鏢是從荊楚莊園那邊搶過來的,不,也不叫搶吧,應該叫爭取押鏢的,因為,早年我在尤家莊園的時候,這個押鏢主曾經給尤家莊園押鏢,現在,他又有個押鏢事務要找人做,於是,他們管家跑到尤家莊園,本來是來聯係我阿發的,可發現我已經到了青雲門,於是,就退掉了尤家莊園,又跑到青雲門,才找到了我,我覺得現在的荊楚莊園應該會對我有意見了,張兄與郝兄,你們覺得我阿發應該如何是好?”
張允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會跟人家爭名奪利,所以,他就隻有沉默。幹實事,他可以,要他與人周旋,他就呆了。郝宣懷就不一樣了,從京城出來的他,見多識廣,家境殷實的他,也很自信,由於他的家是個大家庭,他見慣了大家族裏的爭權奪利,他來這裏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他知道,應該要等張允先說話,但等了一會,張允還是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他謙虛的說道:“張兄可能還沒有想好,那就說說愚弟的想法吧。
愚弟覺得,應該接好這次押鏢,理由有幾個,一是,對方鏢主信任阿發兄,信任也是有依據的,信任才好辦事。二是,做好這次押鏢,也是重振青雲門雄風的大好時機,此時不做,更待何時?
三是,既然阿發兄已經從荊楚莊園出來了,那裏就已經不是你的家,就用不著顧家那麼多,如果顧及太多,是難以做好事情的,更不要說做大事。
愚弟不熟悉阿發兄的過往,不知道荊楚莊園還有沒有值得阿發兄留戀或者顧及的人或者事。”
其實,在郝宣懷說著這些的時候,阿發就想到了尤小姐,尤其上次看到尤小姐那個憔悴的模樣,現在想起來,他有些覺得心疼。可是,郝宣懷並不知道這些。
阿發怔了一下,瞬間就回過神來,他高興的笑起來,說道:“郝兄說的極是,兩位今天準備一下,明天我們一起去鏢主那裏洽談一下具體事宜。”
第二天,他們三騎馬去了鏢主府上,府上從外麵看,就屬於比較古老的建築,因而顯得有些陳舊而滄桑,但進了大門,裏麵的陳設古色古香,家具與擺設,可以說是極盡奢華,也許鏢主不想讓世人覺得他富有,因為,如果你沒有家養武士,也許富有不會帶給你平安與祥和,相反有可能帶來滅頂之災,阿發覺得這是個精通世事的高明鏢主,是自己學習模仿的榜樣。鏢主熱情的接待了他們,洽談了押鏢相關事宜,押鏢裏包括貴重物品及銀票,目的地是江寧,估計來回大約得一個月以上。阿發很感激鏢主這麼看得起自己,說一定會如期完成任務。
談完事情,鏢主很熱情留他們吃午飯,鏢主請他們家的管家作陪,因為管家與阿發聯絡個幾次,打交道比較多,席間,大家侃侃而談,隻有張允不怎麼說話,郝宣懷見多識廣,與鏢主家的管家及鏢主說話都很投機,阿發也很開心,說不定以後還有與主家合作的機會,這是他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