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羅夫特並不介意,隻是笑了一下,他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視線望著前方,肩膀和他平行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我總是你的兄長。”

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沉穩有力,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讓人信賴,即使會鬥嘴會生氣,再怎麼說,他們是兄弟,這一輩子的,無法離棄。

夏洛克低垂了眸子,望著地上點點煙灰半響咕噥了一句,“也不能亂丟垃圾啊。”話是這樣抱怨,嘴角卻有了一個微笑。

餐廳內,雷斯垂德看到自家男友走過來,背脊挺直,嘴角帶笑,心情就像陽光一樣明媚,不管遇到了什麼,他喜歡麥克羅夫特這種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強勢而迷人。

“夏洛克呢?”他問著,一旁的小泰迪也抬起眼睛四處瞅了瞅,沒瞧見爸爸啊。

麥克羅夫特走到前麵,掏出一方素淨的帕子替小泰迪擦了擦嘴角的奶昔,抬眼看著銀灰色頭發的男人,露出一抹笑容。

“做他該做的事情去了。”

雷斯垂德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咧嘴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們會起爭執呢,當初可是你不讓他管這件事了,那位阿德勒小姐沒這麼容易死掉吧。”聽到雷斯垂德的話語,麥克羅夫特倒是愣了一下,挑了挑眉梢看著對方。

雷斯垂德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家男友,“雖然我沒有夏洛克聰明,到底也不是很愚蠢,給我幾個小時,我總能明白一些的。”他停頓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麵頰有些緋紅,“最重要的,那跟你有關,我總得更加留心一些。”

這話令麥克羅夫特聽得愉快兒,他坐在雷斯垂德的左邊,握著對方的手淡淡的笑了一下,“今晚燭光晚餐?”

“如果你不介意,三個人的燭光晚餐。”雷斯垂德指了指正埋頭苦吃的小泰迪,這小家夥也有些太沒心沒肺了,而卷發男孩兒心思很簡單,爸爸和爹地都決定要結婚了,他就不用繼續操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養得壯壯的,婚禮上他也是重要角色啊。

麥克羅夫特愣了一下,他倒有些得意忘形了,嘴角翹了翹,三個人的燭光晚餐。“成啊。”他說著,絲毫不介意,未來總得習慣不是嗎?這位能夠代表大英帝國卻總是謙虛的稱呼自己隻是個小小的公務員,永遠三件套手拿小黑傘的男人笑了起來。

而另一個城市,約翰·華生先是坐著小黑車來到了直升機那兒,又坐了直升機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處很大的農場,滿眼都是平坦的草地和已經抽芽的植物,安西婭帶著他來到了一處房子門口就離開了,走之前衝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了一句加油,這可令華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挺了挺胸膛,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懊惱的發現他隻穿著簡單的夾克和一件深灰色的套頭毛衣,牛仔褲一看就是廉價貨,還有皮鞋,根本沒來得及打油,總之,他就是一副平常的樣子,這多少令他覺得有些忐忑,第一次見嶽丈和丈母娘總是希望給對方留下好印象的。

“如果我出糗了,麥克羅夫特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他至少該給我換一身西裝的時間。”他一邊咕噥著一邊向房子門口走去,右手邊是粉刷成象牙白色的信箱,上麵還掛著一串金色的鈴鐺。

華生走到門前,提起勇氣剛想按門鈴就瞧見門被擰開了,從裏麵出來一位身材瘦小的夫人,一雙淺色的眼睛非常漂亮,她瞧見自己就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約翰,歡迎過來。”福爾摩斯夫人欣喜地喊道,她熱情的擁抱了華生,感覺到年輕人有些僵硬的身體她樂嗬嗬的鬆開了手,衝他眨眨眼睛,“親愛的,別太緊張,我隻是那小壞蛋的母親而已。”

華生這才反應過來,他漲紅了臉囁嚅著,“您好,福爾摩斯夫人,我是約翰,約翰·華生,是您兒子的……”

“男朋友。”福爾摩斯夫人溫柔地打斷了醫生的話語,她站的筆直,溫暖的小手拉著醫生的大手,一雙淺色的眼睛泛著溫柔的神情,她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個子不高,和善的麵容,以及挺直的肩膀,偶爾還會和孩子一樣無措的臉紅,就像麥克說的一樣,是個很好的年輕人,最重要的是,他熱愛著自己的兒子,為了她的小兒子,這位醫生可以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多麼可貴真摯的心啊。

想到這些兒,福爾摩斯夫人就忍不住抬起手碰碰醫生的麵頰,“感謝你包容我的兒子。”她溫和地說著,那種眼神令華生覺得溫暖,緊張和不適都消散了,他微笑了一下,誠摯的說:“是我該感謝您,福爾摩斯夫人,感謝您給予了他生命,讓我能夠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