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出現是吧!又看不得她死是吧!
她現在就要去死。
依相柳那死性子,不逼迫他是絕對不出現的。
小夭氣衝衝的直奔上山,在陡峭的懸崖上大喊,“相柳!你出來!”
“我知道你在這裏,你出來。”
“你這個孬種,明明知道我在等你,明明知道我這十年過得有多辛苦,忍心一次也不來見我。”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然回應她的隻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既然你如此狠心,為什麼還要救我,救了我你自己又逃,相柳,你出來!”
“好,你不見我,那我就去死,我早就想死了。”
“沒人在乎我,你們通通都不要我,這輩子,我受夠了!”
她大吼大叫,早沒了形象。
換不來他的人,又有什麼意義,小夭心灰意冷,閉眼,當真縱身躍下。
罷了,人生沒意思的。
不如算了。
在她跳下的那刻,岸上一個身影顯現。
小夭閉眼而落的一滴淚,隨風吹到他手背上,炙熱而滾燙。
相柳一身白衣,手指輕輕一點,小夭飛了回來,跌到他腳下。
看著底下一雙白鞋,小夭顧不得痛,視線一點一點挪上去。
長身玉立,千塵不染,發白如雪,臉若寒霜。
不是相柳又能是誰。
多年的牽掛就在眼前,然小夭心頭太過震撼,手才伸出一點,人就暈了過去。
相柳無聲看了她許久,俯身抱起她往山下走去。
一隻小白雕飛來,落在他肩頭,嘰嘰喳喳。
小夭醒來已是夜晚。
她惦記著什麼,踉踉蹌蹌跑出房門。
小院的石桌上,一道熟悉的背影端坐著,在他對麵,毛球在不停啄他手背。
小夭霍然紅了眼眶。
她跑過去,一把抱住相柳後背,哭聲漸大,浸濕他衣衫,還使勁地把鼻涕全抹上去。
相柳明顯僵硬,隻一瞬,他便鬆下去,任由她哭鬧。
許久,變成慢慢的抽泣聲。
毛球飛到她跟前,吱嘴大樂,轉圈圈撅屁股。
小夭已經好久沒看見毛球了,這家夥跟它主人一樣可惡。
她動了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阿嗚~”毛球痛呼落地,裝死。
卻見相柳快速撈起它,雙手結印,給它注入靈氣。
小夭這才發現自己闖禍了,她無心的一掌,竟然把毛球劈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止的淚再次湧出來。
相柳分神瞟她一眼,“他沒那麼虛弱,隻是暫時沒了意識。”
小夭見他臉色逐漸蒼白,丟下一句話就往屋裏跑。
“我給你鋪床,你今晚住這裏。”
一個人習慣了,吃喝都是簡簡單單的,小夭捧著僅剩的一點紅薯出來,特別的難為情。
相柳視線落在她手裏的東西,過了一會淡然道,“你本是最尊貴的王姬,何苦再回這裏受罪。”
小夭撇撇嘴,把紅薯擲過去,“王姬又怎樣,過得還不如當初在清水鎮自在。”
至少,她能在這裏簡簡單單過完平靜的一生。
相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