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沈鐵用眼睛的餘光瞥了瞥倒車鏡,低聲道:“後邊那輛黑色桑塔納不大對勁,跟著我們來鳳凰酒店。現在我們離開,他們也跟在後邊。”
文漢登時臉色一冷:“我們現在去東苑路。”
隨即摸出手機,給保安部經理張立打電話:“張經理,我遇到點麻煩,你趕緊帶人去東苑路,截住跟在我後邊的黑色桑塔納,龜兒子的車牌號是……”
“好的,董事長,我明白了。”
十來分鍾後,東苑路,黑色桑塔納被一輛麵包車逼停。從麵包車上跳下七八個手持鋼管的保安,人人孔武有力,怒目圓睜。
桑塔納上總共三個人,一看對方這架勢,當場就慫了。
“我草泥馬,滾下來!”為董事長辦事,張立格外精神亢奮,活像遇見不共戴天的仇人。
“各位大哥,誤會啊,誤會……”被包了湯圓的三個人滿臉驚恐,戰戰兢兢下車。
“誤會你媽的,你幾個龜兒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文漢接過沈鐵遞來的煙,揮揮手道:“張經理,你們先把車子挪開,不要阻礙交通。”
一群保安活像老鷹捉小雞般,把三個人弄到光線昏暗的僻靜處。
“你們最好老實交代,否則腳杆打斷,雞巴割了喂狗。”張立咬著牙,惡狠狠道。
“大哥,我們真的是良民,沒啥可交代的。”其中一個卷毛害怕得臉色蒼白,牙齒發顫。
張立踹了他一腳,罵道:“你們車上有砍刀,身上帶著匕首,還是良民?”
“張經理,不用跟這些龜兒子廢話,扁一頓就老實了。”
“要得。董事長發了話,隻要不搞死人就行。”
眾保安當即揮舞鋼管,朝著三人腦袋以下的部位,如暴風驟雨般狂揍。瞬間,三人被打倒在地,雙手抱頭,蜷著身子如蝦米般打滾,發出聲聲慘叫。
數分鍾後,張立屁顛顛向文漢彙報“審問”結果。對方招了,他們是四海台球館老板虎爺花兩萬塊錢雇來的打手,領頭的就是那個卷毛,他們計劃今晚廢了文漢。
“啥叫廢了?”文漢頓感莫名其妙,因為他壓根就沒去過四海台球館,更不認識什麼虎爺。
張立欲言又止。
“直說,沒事。”
“董事長,虎爺,哦不,林大虎要他們……打斷你一條腿。”
“草!”文漢眼中迸出凜冽鋒芒。
半小時後,張立帶著眾保安來到四海台球室。
“林大虎,給老子滾出來!”
“草,虎爺的名字是你亂叫的?”一個滿臉坑坑窪窪,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的光頭大漢怒吼道。
張立剛好站在台球桌邊上,順手抓起一顆台球,朝光頭大漢臉上砸了過去。他出手極快,臂力驚人,光頭大漢挨了這一台球,當場暈倒。
“我草你媽!”張立發了瘋似的,又抓起一顆台球,撲上去朝著光頭大漢坑坑窪窪的臉連續猛砸,砸得他滿頭滿臉是血。
砸累了,他轉頭看看其他保安,喝道:“還愣著幹嘛,給我砸!”
眾保安二話不說,揮舞鋼管就乒乒乓乓開砸,搞得一片狼藉,五顏六色的台球滿地亂滾。
文漢坐在邊上,好整以暇抽著天子,將表情掩在煙霧裏。自己好歹也是身價數千萬的集團公司董事長,一個台球館的小老板就敢雇人廢了自己,這還他媽的了得???
在接連打了幾個電話之後,沈鐵查明了所謂虎爺的底細。虎爺本名林大虎,80年代末糾集本市的一幫混子,成立赫赫有名的菜刀隊,任隊長,主要業務是收保護費。1993年,因聚眾持械鬥毆,林大虎及多名手下被捕入獄,菜刀隊土崩瓦解。1998年,林大虎出獄,開設四海台球館。至於他為何要雇人廢文漢,暫未查明。
東江市大坪區,某地下賭場。
包房內煙霧繚繞,牌局正酣。南麵,一個穿夢特嬌T恤,幹巴瘦小的猥瑣男斜叼著煙,一臉的得瑟。他身旁坐著個年輕妖媚的女子,著裝清涼,低胸露溝,波濤洶湧,一雙桃花眼不時瞄著他麵前摞著的厚厚一遝鈔票。
猥瑣男打出一張九萬,腰間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拍拍女子雪白光潔的大腿,起身說:“我接個電話,你幫我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