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窗外的人(1 / 1)

背景:老城區的步行街盡頭矗立著一幢哥特式的建築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有人說是舊時有錢人家的私宅、也有說它是信徒用來向神明祈禱的庇教堂、更有人說它是用來關押惡魔的禁地……人們對此爭議不休,眾說紛紜,卻心口不宣從未進入過裏麵,然而現在卻住滿了貧窮的流民。

從地麵向上看有七層樓高,奇怪的是五層正中的房間裏竟有一座旋轉木馬,從這間房散開每一層都住滿了人,除了被封的頂層。有孑然一身的老人、買不起房的小兩口、三世同堂的一大家子、遊手好閑的失業人員和身有殘疾的可憐人。

平日裏地麵上人來人往都是匆匆路過,偶爾有好奇心強的人會抬頭看上一看。裏麵的人倒也不與老街的人過多接觸,好像知道自己是外來入侵者理虧似的。在旁人看來外麵和裏麵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般互不打擾。

夏季炎炎烈日當頭外麵的人熱氣難耐裏麵卻是鶯歌笑語,冬日蕭風瑟瑟房間裏點著火爐溫暖如春。

有一天風和日麗,住在六層的老太太來到地麵。她有著一頭半白的頭發全部束在腦後團成一團,皺紋也蹣跚在她的臉上,身著灰青色的連裙顏色被洗褪了不少,還參差遍布了幾個補丁。 她站在門口就那麼看著來往的行人,不時地還對著說上幾句沒由頭的話,不時地又看著前方莫名的微笑 ,在她那滿是皺褶的臉上看起來詭異極了。旁人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也不知道她到底看著誰,不一會兒她就轉身走回了建築裏麵。

她的房間就在木馬房的正上方,那一層隻有她一個人。裏麵的人好像有種默契似的互相之間誰也不與誰親近,而且從來沒有人妄想去七層一探究竟。沒有人知道上麵到底有什麼,也沒有人走近過。

木馬房每臨傍晚都會發出微亮的彩色暗光流動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木馬在徐徐的旋轉就好像有人坐在上麵。旁人不明原因也沒有人無聊到去追究,隻是日複一日的定時啟動著。 就好像入夜是進入某處的開關,連接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某個下雨的清晨天還微亮時就傳來了六層老太太暴斃的消息,街頭賣早點的小販說看到一身是血的老太太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前方。一時間地麵一堆人頭攢動著,平時門可羅雀的建築門口瞬時堆滿了人。人群嘈雜囔囔不停,愣是沒人上前一步前往查看,裏麵本來亮著的燭光也頓時皆數熄滅。

有人驚恐,有人看熱鬧,有人明哲保身,有人視而不見……

於是人群慢慢散去, 天大亮時人們恢複了日常的工作,隻是再也沒有人看到過裏麵亮起燈光。

後話: 過了很久,裏麵又住了一些不知由來的流民。遠遠看去那座建築還矗立在街頭像往常一樣並無兩樣,每臨傍晚木馬房還是準時啟動徐徐旋轉。外麵的人們照常生活著,地麵人來人往行色匆匆,隻是偶爾有好奇心強的人抬頭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