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又跟著方丈去添了香油錢,各位夫人亦是爭先恐後。
如此,便算禮佛完畢。
皇後娘娘於後山設了涼亭,邀諸位前去喝茶賞花。
謝青嫵沒有跟上,反倒是留在了佛堂中,她還沒有好好拜過佛呢。
第一次因為年紀小,貪玩。
第二次因為要做壞事,心慌。
謝青嫵甚至是覺得,會不會是因為她從前跪在佛祖麵前不誠心的緣故,所以佛祖從未保佑於她。
謝青嫵閉著眼睛,滿臉虔誠,小聲嘟囔,“佛祖啊佛祖,信女誠心誠意,祈求佛祖保佑信女母親還有弟弟,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再保佑信女能安安穩穩地度過此生。”
“日後信女必定日日燒香,多多添香油錢!”
她覺得要多說幾遍才顯得更有誠意,因為太過專注,也絲毫沒察覺身後有人。
顧綏已經在她身後看了很久了,因為離得有些距離,所以隻依稀聽見她在嘟囔些什麼。
顧綏臉色凝重地站在佛堂門口,他現在對謝青嫵已經有了心理陰影,總覺得她今日來萬佛寺是要做些什麼。
她能求什麼呢?
求榮華富貴?
求權勢地位?
但是,難道沒人告訴過她,求佛隻能在心底默默求,若是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如今她已經攀上了蕭珩,這些也都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哦,不。
這天下以後會姓顧。
她顯然是選錯了人。
他重生一世本就是保住顧家,皇上並非良主,蕭珩亦是,唯一的辦法就是江山改姓。
至於謝青嫵……
一個女人而已,從前的功過是非皆與她無關,她隻不過是貪慕虛榮,撒謊成性而已,顧家滅門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若來日江山姓顧,她是否也會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想到這裏,他竟有些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顧綏反應過來後,被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嚇了一跳。
他沉下臉來,深呼一口氣,咬牙道:“顧綏,你瘋了不成!”
“她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都是禍患!”
顧綏試圖給自己洗腦,心道:就算是期待,也一定是期待她從高處跌落向自己求饒的悲慘模樣。
到時,他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
蕭珩近日事務繁多,江紹等了好些日子太終於等到這廝有時間赴約。
可一見麵,蕭珩眼底一片烏黑,江紹“嘖嘖”兩聲,“你這都快成婚了,皇上竟不允你歇息兩天?”
蕭珩臉上疲憊得很,端起麵前的茶輕抿一口,“今日不做明日也要做。”
婚前不做婚後也要做。
他是太子,太子是沒有時間休息的。
“不過累也值了,一下子把長安榜上有名的兩大美人兒都納入囊中了。”
江紹八卦地湊到蕭珩跟前兒,“這榮安公主可算你妹妹,皇上怎會同意把她許給你做側妃?”
“這民間謠言極多,五花八門——”江紹頓了頓,看了一眼蕭珩的臉色才繼續道:“其中就有一個就很過分,說是榮安公主勾引你,給你下了媚藥?”
蕭珩神色一凜,“什麼?”
江紹見他反應十分驚訝,“真是這樣啊?”
蕭珩皺著眉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江紹替他抱不平,“這事兒對你倆的名聲可都不好,你大可以說出實情,也好落個清白啊!”
蕭珩沉默許久,沉聲道:“我並不清白。”
“那時雖中了媚藥,但我還是有幾分意識的。”
“我派人細細的查過,那媚藥雖猛,但藥量卻並不重,不足以讓人神誌不清。”
江紹心下了然,他本就覺得蕭珩對謝青嫵特別,從前隻當他是喜愛謝青嫵這個妹妹,原來是有那層意思。
江紹揣著明白裝糊塗,“那你……”
蕭珩正色道:“我心悅阿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