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綏看不下去了,輕聲問了句,“你在洗什麼?”
謝青嫵被嚇了一跳,麵前的水差點被打翻,她驚魂未定的看著顧綏,一邊將盆往自己身後藏,一邊掩飾般的問道:“你怎麼起來了?”
顧綏來到她跟前,不死心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在洗什麼?”
謝青嫵低著頭,結巴道:“沒……沒什麼。”
顧綏將她拉到一旁,朝盆子裏看去,隻見盆裏一片血色,顧綏急了,“你又流血了?傷口崩開了嗎?”
謝青嫵低著頭,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不……不是。”
“是……葵水染到裏褲上麵了。”
顧綏這才反應過來,本就燥熱,如今臉更是燒的厲害,他輕咳一聲,“外頭這麼冷,你身上還有傷,別感冒了,先進去吧。”
謝青嫵猶豫地點了點頭,彎腰端起水盆就要進屋。
“欸!”
顧綏伸手攔住她,再次輕咳一聲,眼神飄忽,“盆子就放這吧。”
謝青嫵猛然抬頭。
他……是要幫她洗嗎?
謝青嫵支支吾吾,“我……我可以自己洗的。”
顧綏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盆子,“天氣這般冷,你身子又不好,萬一染了風寒我們不光又要在外麵多留幾日,還得麻煩周大娘。”
說著,顧綏便大大咧咧把手伸進盆子裏,拿著衣服搓洗起來。
謝青嫵想阻止,卻晚了一步,隻能弱弱道:“可是……可是有點髒。”
“隻是血而已,有什麼好髒的?”
“從前在塞北戰場上,我見得血比這多多了,被圍困時為了活下去喝人血也是有的。”
顧綏始終低著頭,語氣好像隻是在說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似的,但謝青嫵很想說,這兩種血怎麼能一樣?
顧綏回頭看了她一眼,調侃道:“怎麼還在這兒?”
“是怕我洗不幹淨,在這兒做監工嗎?”
謝青嫵很感謝他的好心,卻又覺得他這嘴實在是討厭,便沒有搭理他,轉身進了屋內。
不知過了多久,謝青嫵都已經睡了一覺醒來了,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幾聲急促的喘息聲,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顧綏?”
顧綏背對著她,有些壓抑的呼吸聲越來越來越急促,他刻意隱忍,看上去好像難受極了。
謝青嫵從床上起來,繞到顧綏麵前,見他滿麵潮紅,還以為是他發燒了,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很燙。
“顧綏?”
她皺起眉頭,伸手晃了晃他,“顧綏,你沒事——”
話音剛落,還不等她有所反應便被人抓過去,壓在了身下,謝青嫵輕呼一聲,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前,打量起眼前的顧綏。
這個反應……難不成是催情香的作用?
男人的眼神像盯著獵物似的盯著她,好像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顧綏緊皺著眉頭,咬牙問道:“你燃得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這般厲害?”
謝青嫵咽了咽口水,之前沈氏同她講過,這西域的催情香最是厲害,若男人聞了去便絕無解法,除非……
謝青嫵咬唇,磕磕巴巴道:“是西域奇香,沒有解藥,若想解的話……隻能……隻能……”
隻能什麼,她說不出口,但顧綏也已經明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如今怎麼辦?
謝青嫵心道: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吧?
自己惹出來的禍事,總要自己來平。
而且,畢竟……他也幫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