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我應該明白了什麼叫‘喜歡’。”
【祝你們新婚快樂。】
【哪怕我並不想祝福你們。】
——伴手禮賀詞
1
和係統重開進入第二次攻略後,在祈的強烈要求下係統終於不再幹涉他對初始條件的選擇。
於是這次祈變成了一個長相白皙,看起來是個有些清秀的少年模樣。
他將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這一次別人終於能一眼就能認出他是男性。
並且他也不顧係統的反對選擇了以另一種身份攻略波風水門。
與其說是攻略,不如說是陪伴。
因為這一次他的身份是鄰居家一個大波風水門九歲的兄長。
2
接受完原主的記憶後,趴在桌子上醒來的祈便推開了自己的家門朝隔壁走去。
在他的記憶中,波風水門的父親是一個商隊的護衛,而母親則在波風水門出生時難產去世。
但生活還要繼續,將波風水門養大到了一歲後,他的父親就不得不出門接著和商隊一起走南闖北。
於是為了讓年幼的波風水門未來有更好的生活,身為平民的父親隻好將年幼的波風水門托付給他照顧。
不過在原主的記憶裏波風水門的父親已經許久未曾寄信件回來,再加上忍界動蕩的戰爭的餘波裏。
波風水門的父親,怕不是已經死了。
輕輕推開隔壁的屋門,祈按照著記憶中路線推開了波風水門家中的其中一扇門。
也許是聽見了開門的動靜,祈還未踏入波風水門的房間就已經聽見了對方稚嫩的咿呀聲。
“祈……尼……桑……”
一歲多一點的金發小男孩從床上坐了起來,頭頂上還蓋著一塊柔軟的小被子。
祈有些微微驚訝的看著床上朝他露出傻笑的小波風水門。
年幼的波風水門長相十分可愛,而他的那雙湛藍色眸子還沒有被溫柔所覆蓋。
現在的他,一雙藍瞳如天空般純淨,沒有任何一絲雜色。
也許是被小波風水門感染,祈的臉上沒忍住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一雙金瞳也在此刻鍍上了一層溫柔。
他走到床前,輕輕抱起了一歲多一點的水門輕哄著。
“水門餓不餓?”小少年輕輕的捏了捏波風水門的臉。
“嗯!”懷中,小男孩依戀的抱著祈的脖頸,發出了一個重重的音節。
但祈看著懷裏的小波風水門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困難。
因為他好像不知道該喂這個年紀的波風水門吃點什麼,他想讓小男孩吃好一點。
至於原主的記憶力給小波風水門吃的是什麼東西,根本沒辦法給他提供有效的幫助。
波風水門的父親其實已經給足了原主一筆不小的錢,不說讓小波風水門每天吃的大魚大肉,但稍微好一點的還是吃的起。
他甚至還給了原主一筆辛苦費,但沒想到最後全部都進了原主的口袋。
這也是明明波風水門的父親也不算窮,但為什麼最後波風水門還是住進了平民街的原因。
無語完原主後,祈便打來了一盆熱水替沒有被好好照顧的波風水門擦了擦臉。
小波風水門很信任他,他的父親也是,不然這種照顧波風水門的好事怎麼會落在他身上。
2
由於原主的記憶沒有一點可以值得參考的信息,所以祈一邊抱著波風水門,一邊在腦子裏翻看係統給他的《育兒大全》。
在翻看《育兒大全》的這一期間,年幼的小男孩已經不知不覺的蜷縮在了他的懷裏睡著了。
懷中輕微的鼾聲喚醒了祈的思緒,他溫柔的將波風水門放回了床上,給對方蓋好被子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波風水門家中。
他先是按照《育兒大全》中寫的食材做好了雞蛋羹和一些輔食給小水門喂下,才回到自己的家收拾了起來。
而在他收拾的這期間,小男孩甚至還踉踉蹌蹌的扶著牆躲在門口偷偷看他。
見他轉身後又迅速的躲回了牆後麵,然後過一會再偷偷的露出半張臉,然後睜著純淨的眼眸看著他。
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放下手上活擦了擦手走到了門口。
而他剛剛蹲下時正好與再次探頭打量的小男孩對視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祈,被抓包的水門臉上逐漸泛起紅暈。
“怎麼了水門?”祈摸了摸男孩的金發發頂道。
年幼可愛的小水門看著他搖了搖頭,隻是輕輕的抓住了他的袖子。
起初的祈有些不解,直到年幼的水門屁顛屁顛的踮腳想要抓住他隨手放在桌麵上的抹布時,他才恍然大悟。
少年的心一軟,輕輕的抱起了想要幫助他的水門。
“水門,謝謝你……”
……
祈目前的身份還是一個忍校的學生,而他每天除了照顧波風水門以外就隻剩下了訓練。
而他也憑借著前世的記憶和係統保留的獎勵,成功的在這個年紀的同齡人裏脫穎而出,提前畢業。
但祈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攻略成功,所以他隻能一直前進。
不過好在水門很聽話,從來也不會操心。
他也曾經問過祈父親為什麼還不回家看他,那時候他猶豫了。
年幼的波風水門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猶豫,在那以後波風水門也在沒有問過他的父親。
懂事的孩子,也最令人心疼。
3
成為下忍後的祈也逐漸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陪水門,但好在隨著波風水門的年紀增長也不用祈操心。
……
森林裏,祈隨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開始有些擔心起家裏的波風水門。
這還是他第一次訓練過頭,他怕波風水門擔心他。
他加快了收拾的動作,便急忙閃身進了森林中往家的方向趕去。
而在家中一直沒等到祈回家的水門確實有些擔心對方,但他也不知道該去哪找祈。
於是趴在桌子上發呆的他突然眼前一亮,緊接著跳下了高高的凳子,然後又搬起一旁的凳子屁顛屁顛的爬著灶台,笨拙的按照著記憶裏祈的模樣,一點一點的想要複刻出一頓晚飯。
他想要報答祈對他的照顧,他想讓他的祈尼桑回家也能吃一頓熱乎乎的飯。
不過一個還沒三歲的孩子,在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
“咣當!”
“水門?”
被燙到的水門拿不住碗,他看著地上的碎碗和湯漬,已經突然回家的祈,一瞬間他手足無措的睜大了眼睛。
他下意識的將自己被燙紅的手背在背後:“對、對不起,祈尼桑……”男孩低下了頭。
站在門口的祈頓了頓,方才走進廚房。
“怎麼了水門?”他越過了一地的殘渣,走到了男孩的麵前詢問著。
“我……我想給你做晚飯……”年幼的水門有些不安的捏了捏自己的衣服,坦誠道。
波風水門本以為祈會生氣時,沒想到一隻手輕輕的落在了他的頭頂上,並且頭頂上還響起了少年有些無奈的歎息。
“有我在,水門你可以不用那麼懂事。”
祈溫柔的抱起了站在凳子上的小男孩走出了廚房,接著拿起了櫃子裏醫藥箱,抱著波風水門坐在了沙發上。
這句話他很早就想對水門說了。
這一世波風水門不再一無所有,祈也更希望這一世的波風水門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樣天真活潑一些。
而不是總會覺得欠他的東西一樣,總想著償還。
抱著波風水門的祈溫柔的拿起了男孩藏在身後的手,溫柔的替對方的傷口塗藥和包紮。
“水門,照顧你是祈尼桑心甘情願的事情。以後別再想著怎麼彌補祈尼桑了。”他將男孩抱在懷裏,試圖用自己稚嫩的胸膛給懷中的男孩撐起一片天。
“水門,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如果可以,把我當做最親的人對待就好。”
少年抱著波風水門安慰著,語氣裏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和。他輕輕的拍了拍男孩瘦弱的脊背,任由著對方靠在他的懷裏,任由溫熱的淚水沾濕他的前襟。
4
自那以後,波風水門以祈肉眼可見的速度換了副模樣。
男孩不再會偷偷的麵露愧疚之色,而是大膽也開朗了許多。
每當祈在家的時候,年幼的波風水門也會大膽的爬進祈的懷裏抱著他的腰有些別扭的朝他輕輕的撒著嬌。
甚至有時還會穿著小睡衣,抱著自己的枕頭在漆黑的夜晚裏悄悄的推開他的臥室門,然後小心翼翼的鑽進他的被窩裏。
時間一久後,祈的默認也讓波風水門越發大膽了起來,有時甚至還會明目張膽的躺在祈的臂彎裏與祈一起看他看不懂的書。
祈的房間裏,此時的祈正拿著一本書慢慢的看著,而他的臂彎中則躺著一個抱著他的金發小男孩。
“祈尼桑,你在看什麼?”男孩好奇的問道。
“在看書。”祈淡淡回答,抱著水門的手則溫柔的輕拍著男孩的後背。
懷中的小男孩似乎對他的回答有些不滿意,轉而像是發泄般的輕輕蹭了蹭少年青澀的胸膛。
“怎麼了水門?”祈不解的放下了手中的書,輕輕的摸了摸懷裏的金發小腦袋。
“祈尼桑~”男孩悶悶的撒嬌聲從祈的胸口前傳出,惹得祈心口一軟,隻能妥協般的溫柔輕哄。
“水門是要我陪你玩對嗎?”
懷中的男孩點了點頭,接著猛的抬起了頭,那雙明亮期待的眼眸也頓時讓祈看了個分明。
他沒忍住輕輕一笑,像是寵溺般的捏了捏男孩肉肉的臉頰。
“那水門想玩什麼?要不要聽祈尼桑給你講忍者的故事?”
少年看著懷裏男孩,一雙金眸不僅泛著點點亮光,眸色也如瀲灩般溫柔。
果然一聽是忍者的故事,波風水門瞬間就欣喜的大力點了點頭,然後乖巧的再次依偎進了祈的懷裏。
“祈尼桑最好了~”還是小奶音的波風水門開心道。
祈摁滅了床頭燈,接著一邊替懷中的水門蓋上滑落的被子,一邊用自己還有些稚嫩的嗓音講述出一個足以吸引波風水門的故事。
“……據說在戰國時期,忍者之神和忍界修羅兩人的關係非常好,他們十二歲就認識……”
漆黑的房間中,是少年輕輕的說話聲,以及窗外的“沙沙”聲和蟬鳴。
“……後來忍者之神娶了漩渦之女,忍界修羅也從那時和忍者之神越走越遠,”說到這時,懷中的小男孩沒忍住弱弱的開口:
“祈尼桑,為什麼他們會越走越遠?”
祈沒想到水門會問這個問題,於是他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也許是因為忍界修羅喜歡忍者之神吧?”
“那什麼是喜歡?”懷裏的男孩沒忍住繼續問道。
月光下,祈看著對方純淨的藍瞳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他將問題拋回給了水門:“喜歡這個詞太深奧了,水門不如去試著尋找尋找這個詞。”
“這個詞的出現會讓你的心出現心跳加快的感覺。”他溫柔的摸了摸水門的腦袋。
“等你找到了,祈尼桑在告訴你什麼叫喜歡。”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
什麼叫喜歡?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
懷中的小男孩不知道何時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但祈卻有些睡不著。
他想著剛剛水門問他的問題,心中不免有些歎息。
一個連喜歡是什麼意思的人,要怎麼攻略成功,要怎麼讓別人愛上自己。
真的太荒謬了。
“係統,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祈忍不住在精神空間裏朝係統問道。
【抱歉宿主,我不懂人類的情感。】係統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啊,抱歉,我以為你會知道人類的感情。”
【……我想,我以前是懂人類的感情。】係統沉思了片刻,機械的回答道。
“那你現在為什麼不懂?”祈有些不解。
【我以前的記憶被主神抹除,隻記得我曾經擁有過人類的情感。】
躺在床上的祈,聽完對方的話後陷入了沉思,而他仿佛也從係統冰冷的機械聲中聽出了對方曾經的語調。
也許對方曾經的機械音是歡快的,無奈的,生氣的,但唯獨不可能像這樣冰冷。
“那主神為什麼要抹除掉你的記憶?”
【我也不知道。】被祈這麼一問,一時之間係統也有些迷茫,它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主神要抹除掉它的記憶,是曾經的它,做的不夠好嗎...
“如果被抹除的僅僅是人類的情感記憶,其實也可以在找回來,也可以再次擁有。”少年的嗓音,不知道何時變得溫柔了些。
腦海中陷入了安靜,係統似乎也在思考祈那句話的可行性。
祈也不急,直到他昏昏欲睡之際,腦海裏才傳出係統淡淡的機械聲。但可惜祈隻知道係統說了話,至於說了什麼他還沒聽清就陷入了夢境。
今夜,兩個感情白癡互相鼓勵。
5
一眨眼,波風水門也到了上忍校的年紀。
這幾年中,是祈認為兩人相處最快樂的一段日子,而他也憑借著“親人”和“兄長”的身份將關於波風水門能做的任務都做了一遍。
除了一些比較深入的任務以外,就隻剩下一個“初吻”。
祈很無奈,他不懂為什麼係統對這個任務有這麼強的執念,以至於對方三天兩頭的就調出這個任務在他眼前刷刷存在感。
而除了做任務和照顧波風水門以外,祈也試圖和係統一起尋找人類的各種情感。
這樣做的結果對係統並沒有多大影響,反倒是祈變得有些暴躁了起來。
係統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看見對方冷冷掃過來的視線又老實的把話吞進了肚子裏。
波風水門五歲讀忍校時,祈十四歲。
巨大的年齡差不僅讓祈一開始就沒有了攻略的想法,也讓係統死心。
【宿主,萬一波風水門喜歡你這款呢。】
以上是係統掙紮的最後一句話,而被祈一口拒絕掉後,它也徹底將攻略拋在了腦後,專心致誌的和祈一起討論起了木葉的風景。
【那名女忍就是綱手姬吧,咦?我以為她一直都是大胸懷。】係統看著人群裏拽的二五八萬的女忍疑惑道。
忍校正牽著波風水門的祈嘴角狠狠的一抽無語道:
“你以後能不能少關注這些。”
【抱歉宿主,我一直以為看見女性的第一眼都應該關注這些。】
“什麼東西,誰告訴你的。”
【是係統4號。】用祈的話來說,係統4號是有些輕浮的。
“……你以後少和它玩。”
【是。】
隨著祈對係統的了解一點一點加深,諸如此類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糾正完係統後的同時祈也才明白,他綁定的係統有多像一張白紙。
但他好像也找到了能讓係統理解人類情感的辦法。
外界,波風水門看著臉色突然有些一言難盡的祈有些疑惑。
“你怎麼了祈尼桑?”他牽著少年的手輕輕的晃了晃,試圖喚回祈的思緒。
“沒、沒事。”祈一怔,接著牽著男孩繼續往裏麵走。
此刻偌大的忍校中也有許多像祈這樣送家中孩子來忍者的家長,畢竟這是孩子們上忍校的第一天,自然要有個好的開始。
許諾下午下課會來接波風水門後,祈便揮了揮手,在男孩依依不舍的眼光中道了別。
但告別後的他並沒有走,而是在男孩看不見他的地方抱著臂看著教室裏正在認真上課的男孩。
“怎麼,你家的水門來上忍校了?”
身後,突然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祈淡淡應了一聲,接著微微一笑道:“是的,那綱手大人一定要讓繩樹照顧照顧水門。”
伸手的女忍叉著腰走了上前,接著站在了祈的身側與他一同看著教室的方向。
她的臉上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柔和,但說出的話卻又和她的表情別扭的很。
“哼,水門照顧他還差不多。”她撇了撇嘴。
祈家的水門她見過,她說的這句話好像也確實沒什麼毛病。
畢竟水門在她眼中確實要比大他兩歲的繩樹穩重,並且小小年紀就已經初見了長大後的模樣。
“啊,不是我說。怎麼你們兩兄弟的脾氣都那麼好?”提到這個,綱手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
前不久的她,剛被猿飛日斬說了一頓脾氣差,在聯合今天看見的祈和水門後不免想要抱怨。
在她眼中,波風水門是個很溫柔陽光的男孩,不僅性格開朗,甚至年紀不大的他都已經會體貼別人了。
就連身側一臉平淡的後輩,實際相處起來也格外讓人覺得舒適,並且性格溫和,也是一個十分會照顧人的少年。
身側的祈溫柔是打斷了綱手,輕笑了幾聲說道:
“脾氣好也會被欺負的。”他否定了綱手的看法。
“有時候暴脾氣也能保護自己,和減少一部分的麻煩,也算是各有各的好。”
“其實綱手大人也不用太在意脾氣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