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還要從那個金光滿屋的夜裏說起。這日天有異象,白天下著特大級暴雨,刮大風。這風的威力,傳說連譚家門口的活了百年的老樹,都兩棵一起齊齊刮倒,多可怕。呼嘯的寒風夾雜著些許刺骨又容易讓人一刮就一病不起的味道。這可急壞了即將要帶臨盆夫人出門看大夫的地主譚老爺。他們無奈,隻希望肚裏的孩子拖上一天,等日子天氣好些,再出生。
戌時,譚夫人開始腹痛難忍。這是要生了。譚老爺趕忙叫來產婆,準備給夫人接生,。
半個時辰後,屋內突然金光滿地。 把譚家屏風上的小蛇照得像條金龍,後來鄰居們都議論。這孩子,往後過些時日必成大器。
譚老爺原名譚二發,妻子此前已經為他生育了三個女兒。他們家幾代單傳,他也算是老來得子,五十歲才有了這唯一的兒子。所以對他格外寶貝,從小就慣著。
譚家人取名有個規律,按數字來。據說有算命的說過,這樣取名字容易發大財,榮華富貴保一生。所以小譚的爺爺叫一財,父親叫二發,兩個姐姐分別叫三金,三寶。到他這就叫四錢。要發大財嘛,沒那麼多講究。不過他還是更喜歡父母鄰居阿姊們,稱呼他另一個名字。
譚四娃子。
小譚出生那一年,正趕上曆史著名大事件。靖康之恥,首都東京被攻破,皇帝被擄走北上。我們有先見之明的譚老爺也覺得這是奇恥大辱。從小就教育小譚要牢記國恥,靖康恥,猶未雪啊…要向名將嶽飛學習。老爹教育一遍,念書時門客也要再教育他一遍。這一搞,小譚覺得頭都大了半圈。隻想把頭埋進桌麵不再抬起。
小譚很不愛讀書,童年是在翹課遛鳥和溜進帳房偷睡的時光中度過的。譚家有二十間房的祖宅,庫房裏用不完的通寶。擁有臨安府最大的釀酒生意。那還讀啥書啊,躺平娶個有錢人家的姑娘。簡單做個少爺吧。
十二歲的小譚是這樣想的。
宋這個強大的帝國,在新任皇帝高宗趙構的治理下日益腐敗。朝堂高高在上的官家忠奸不分。事事主張議和,軟弱昏庸自私。我對這位官家的評價:他是個聰明人,如果不當皇帝,他會是位很好的藝術家。
當然,在我們架空的故事裏。真正的主角並不是大宋,所以這裏不做過多提及。是非成敗我也不做過多評價。
1140年,紹興十年。曆史中重要且特殊的一年,嶽飛北伐,屢戰屢勝,趙構卻連發十二道金牌催嶽飛班時回城。導致金人屠城,屍山血海。同年,一個命世大才的男人愛國文學家 辛棄疾出生。
這一年,小譚的兩個姐姐去世了。天花,相互傳染。五月初七,譚老爺病死。從精壯病到瘦如骷髏的他,臨走前他拉著譚家四娃子的手。顫巍巍的告訴他要好好管理家業,便去了。
終年六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