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眠已經被困在石頭陣中三天三夜了,對陣法一竅不通的她,是怎麼走也出不去,這幾天來一直都是滴水未進。
平時一餐不吃就全身發軟的她,現在是坐都坐不穩,隻能虛弱地趴在地上爬行。
再不來點吃的喝的她就要餓死、渴死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覺得這個陣殺氣越來越重,隨時都有可能置她於死地。
她隻是上山采點野花而已,怎麼就誤入這亂石陣中來了呢?而且這是她經常走的路,平常什麼都沒有,不知道有多安全。
是誰想害她嗎?
在她的必經之路設下這個陣法等著她?本來看著平平無奇的幾堆亂石,走進來就怪石嶙峋、煙霧繚繞,將她重重圍在其中。
本著不放棄的心,顧雨眠又努力爬了半天,最後力竭不得不停下來。她費勁翻個身,舔舔幹裂的唇瓣,隔著煙霧呆看昏黃的太陽。
不知是不是餓昏暈了,還是怎麼的,她發現太陽越來越黑了,而且還往她麵前砸來……
不是!是突然冒出的巨石砸過來了。
“啊……”
顧雨眠慘叫連連,狼狽地翻了幾個身,才將將躲過那個石頭,身子還沒停穩,抬頭又見一個巨石砸過來。
來得這麼快,根本就躲不開,何況她也沒力氣躲了。
等死吧。她這是要被砸成泥了。
“誰能救救我?”
顧雨眠絕望地閉上了眼,可是時間過去很久,卻遲遲沒有感覺到痛。
怎麼回事?
顧雨眠驚魂未定,疑惑地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張邪笑著的俊臉,而那顆巨石正被一隻修長的手堪堪托住。
“陸離憂!你怎麼在這裏?”
未定的驚魂在看清來人與之後又顫抖了一下。來人可是陸離憂啊,那個從小跟她打架打到大的死對頭。
她家跟他家都是京城大戶人家,也隻有一牆之隔,但她跟他從來沒有睦鄰友好過,一直因為各種事起衝突。
本就仇視的兩個人,在她三年前當眾拒絕過他的求親,讓他顏麵掃地成為京城的笑柄,兩人的關係就更惡劣了。
他現在雖然托住了石頭,可難保下一刻不會舉起石頭砸向她,一舉將新仇舊恨了決掉。
陸離憂譏笑一聲道:“喲,顧家的大小姐怎麼會落得這麼慘?真是振奮人心啊。”
顧雨眠吐出一口濁氣,閉閉眼道:“你想怎麼樣。”
現在,活命比較重要,先不跟他計較了。
“我想……”
陸離憂把石頭往上拋到一邊,蹲下來細細打量著她。
聽到巨石落地的巨大聲響,顧雨眠後怕地縮縮脖子,而後才凝神穩住身心,抬頭與他對視。
不知怎麼的,她覺他氣息不是很穩,胸膛好像奔跑過的起伏不定,眼睛……好像有深情的關切。
啊,呸!他那雙桃花眼平時看狗都深情。
“想要什麼趕緊說,隻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什麼都答應你。”
現在來說,能出去叫她做什麼都行。
她記得沒錯的話,陸離憂除了做生意厲害,還習了武,也熟習奇門陣法,帶她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不對?!
顧雨眠眼睛一抬,緊盯著陸離憂脫口道:“這陣該不會是你故意布下,把我困在這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