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汐顏一步一步走向河中央,回想收到莫辰入獄的通知已過去兩年了,她連莫辰的麵都見不著。
她身患肝癌晚期,每天忍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她上班工資根本不能支付那如黑洞般深不見底的治療費用,還不如早些自行結束痛苦。
得了這種病也熬不了幾日,不如趁錢財尚未散盡,把房子和還僅剩的幾萬塊錢留給軒兒。遺囑她已經寫好,而且在公證處作了公證。確保軒兒幾年之內可以衣食無憂。
想到這兒,冬季冰刺骨的河水混著身體的絞痛讓她渾身顫抖,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河水慢慢漫過她的頭頂。就讓水流帶走她一生的傷痛,她好像感覺進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遠處有一束著微弱的光。
如果蒼天開眼能讓她再見軒兒一麵,哪怕讓她的靈魂永遠囚禁在無盡的暗黑煉獄,她也願意……
“太太,”她聽到耳邊有人在喚她,她微微睜開雙眸,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天藍色的亞麻窗簾配著白色的紗幔隨風搖拽著,窗外一棵不知名的樹上綻放著火紅的花,陽光透過玻璃在房間灑下層層金色的光輝。
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側頭看向一旁的人,一臉茫然的問道:“這是哪兒?”
一旁的傭人狐疑的看著她,回答:“太太,這是馨悅園。”
路汐顏茫然的望著這個陌生的世界,狐疑得打量著一旁的傭人。
傭人看著她的狀態好像不正常,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片刻,傭人領進一個臉色黑沉,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人,男人眼神冰涼的望著她,聲音生冷:“陸芊芸,又想玩什麼花樣?”
剛才男人叫她陸芊芸,她腦海中隱隱約約記得有一個聲音:“我把身體給你,替我照顧好軒兒,幫我報仇。替我跟顧浩宇說聲對不起!”她是死了又是好像沒死,難道上蒼可憐她,讓她借屍還魂重生了。
她得好好捋一下思緒,這具身體的主人叫陸芊芸,她跳入湖中,然後她借了她這具身體重生了。
難道眼前的男人是顧浩宇?不管了,先遵守與她約定,她低聲開口:“對不起!”
顧浩宇看著她那陌生的眼神,以為是自己幻聽了。這個陸芊芸一向偏執孤傲從不輕易低頭,更不可能輕易向人道歉,他冷冷地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她怯生生的低下頭,不敢對視男人的眼睛,仿佛男人的眼裏藏著千年寒冰,看一秒就會將她凍結。
她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男人瞥了她一眼,嘴唇有些蒼白,麵無表情。在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樣的情緒,男人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照顧好太太。”轉身離去。
她望著男人走路有些虛弱無力,貌似他剛剛在門口用手的扶住門框,她望著一旁的傭人不解地問:“他這是怎麼呢?”
傭人長歎了一口氣,回答:“太太不知道。”
她一臉懵圈,她應該知道什麼?她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要盡快適應這具身體,把身體主人的信息 ,趕快想起來才行。
傭人一麵扶她起下床,一麵語氣深長地說:“太太,先生人很好。你能不能對先生向好一點。”
她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她對那個男人不好,這信息量有些大,她得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