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卡妮,我替我哥哥……”
“不用……”卡妮臉上重新掛上微笑,“如果我能比素娜早遇上太一,我一定會好好把他捧在手心……”
“是哥哥他沒福氣……”
卡妮搖搖手指,“是我才對……是我不夠幸運……說不定,太一他這次會因禍得福呢~他一定會醒來的……”
“……”
“因為,你看,窗外的陽光,多好……”
兩人的視線望向窗外,湛藍天空,幾朵浮雲,幾聲鳥鳴,沐浴著暖暖的陽光,此情此景,莫名地給人帶來平靜的心。
“對不起,您撥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電話裏第N+1次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
阿武將手機放回口袋,從阿和經常去的音像店出來,站在街上,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無奈地搖頭,這茫茫人海,怎麼找?哥哥,你在哪裏啊……事情已經夠複雜的了……阿武在原地哀歎了一句,毅然地再次走進人群。
夕陽的餘暉不甘心地被地平線淹沒,夜色堂而皇之地降臨。
阿助在給太一做著檢查,因為直到晚上了,他還是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
素娜和嘉兒在重症室外,焦急地看著。
卡妮已經回酒店,因為預定的行程已經差不多了,她準備回法國,也需要把太一的情況彙報上去。叮囑了太一醒了一定要通知她之後,卡妮懷揣著不安的心離開了醫院。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素娜和嘉兒目不轉睛地看著阿助對太一做著最全麵的檢查,他的額上不斷沁出汗水,一邊的助手總是不時地為他抹去那些快要滴下來的汗水……
終於,阿助麵無表情地走出來,無奈地帶著深深地歉意搖搖頭,“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十有**,都……”
仿佛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光了,素娜晃了一下,要不是嘉兒和阿助及時扶住,素娜這個時候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對不起……我的醫術……”阿助這個時候感覺到自己學醫這麼多年,竟然連好朋友都救不了,真是,沒用……
“阿助大哥,這不是你的錯……哥哥他……一定會醒來的!一定!!”嘉兒說得很沒有底氣。
素娜自己站穩後,慢慢地向重症室內走去。她一手握住把手,緊緊地,然後背對著阿助和嘉兒,緩緩地說:“讓我……單獨……和他待一會……”
“可是,素娜姐……”
“嘉兒!讓我和你哥哥,單獨說說話,可以嗎?”素娜打斷嘉兒,依然沒有回頭,但語氣裏透著堅決。
阿助拍拍嘉兒的背,對著她搖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素娜說:“好。有什麼事,按鈴就好。”說著,便帶著嘉兒去了院長辦公室。
聽著外麵的門開了又關的聲音,素娜這才轉動門把手,開門,幾乎是拖著步子,走到太一身邊。
身體仿佛有千斤重,來到床邊後,素娜立馬就癱坐在床沿邊,就這麼看著太一。
他一臉安然,不知道是不是盯著看看久了,他的嘴角似乎有微微的笑。
“太一……”千言萬語,本來在腦中翻滾的千言萬語,在他沉睡的麵容前,卻隻能化作嘴邊的一聲低喃。
除了心電圖發出的聲音以外,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
“你回答我啊……”素娜無力地搖晃著他的手臂。
“你不是一直都會回答我的嗎?”
“……”
“說話啊……太一……”
“……”
“我笑的時候,你會陪我一起笑……”
“……”
“我難過的時候,你會拚命講笑話逗我……”
“……”
“我哭的時候,你會幫我擦幹眼淚,發著誓要找到欺負我的人,然後幫我報仇……”
“……”
“那麼現在,我哭了,你怎麼都不理我呢?”
眼淚一滴一滴,源源不斷,衝破了時空的枷鎖,降落在床單上,他的手背上,一滴滴,灼熱了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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