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兒和阿武兩人手拉著手,緩緩地在街上走著。周遭的燈光亮如白晝,喧鬧的街道和兩人的心境形成鮮明對比,此時此刻,他們兩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畢竟,在兩人之間,終於不再有任何的障礙和阻隔。
穿過街道,嘉兒並沒有拐進朝家裏的路,而是帶阿武去了離家不遠的公園內。晚上的公園很安靜,月光朦朧,灑下一圈圈光暈。
嘉兒走到秋千架前,坐下,抬頭看著站在身前的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眼裏有深深地眷戀。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阿武握緊嘉兒的手,回以溫柔而又深情的微笑,問。
“還問我怎麼了?應該是我問你。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啊?”
見嘉兒如此了解自己,阿武才知道,不僅僅是自己能從她的一言一行中判斷出她的想法,她也行。兩人之間,是沒有隔閡的吧……
“我是有事想問你。”
“什麼?”
“太一他……你之前說太一在傷心,不會是因為我哥和素娜的事吧?”
嘉兒怔怔地看著阿武,“你怎麼知道?”
“真的是這樣嗎?”
“是你猜的?”
“恩。太一,喜歡素娜吧?就像我喜歡你一樣……”
嘉兒低下頭,將臉埋在劉海的陰影裏,沒有說話。
阿武蹲下來,雙手包著嘉兒的雙手,探索著她眼底的深深的感情,說:“我知道你擔心你哥哥,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
“我知道……哥哥他……表麵上,不是也若無其事嗎……我畢竟是她妹妹啊……哥哥他從小就寵著我,照顧我,看到哥哥傷心,我……我真的……”說著說著,嘉兒的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也隻有在他麵前,自己才會毫無保留地流露出真情實感吧……
看到嘉兒的眼淚,阿武慌了。他心疼地捧起嘉兒的臉,幫她拭去淚痕,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
嘉兒反手握住阿武的手,把頭靠在他的掌心,微微地搖搖頭,“阿武,不關你的事……是我……我在哥哥麵前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我真是個不及格的妹妹……何況——”嘉兒自嘲地繼續說,“我還喜歡上了……哥哥情敵的弟弟……”
喜歡?這是嘉兒第一次親口直接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阿武站起身,將嘉兒也拉起,擁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而自己則用手不斷地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背,平複著她的情緒。
安心地感受著隻有他才獨有的溫暖,嘉兒漸漸地平靜下來。雙手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入他的胸膛,久久地,久久地,擁抱著……
“不要讓阿和哥知道哦……多多少少會產生心結的吧……”許久,嘉兒低低地說,不願打破這份寧靜。
“恩。我會裝作不知道的。不過,”阿武突然換了語氣,“以後,別說你‘喜歡’我……我也不會說‘喜歡’你這樣的話……”
不等阿武說完,嘉兒“謔”地抬起頭,驚訝的看著阿武,他眼裏認真而堅定,嘉兒有點生氣地投去滿是詢問的眼光。
阿武笑意漸濃,一手還搭在嘉兒的肩膀,一手伸出,輕刮嘉兒的鼻尖,“生氣啦?你呀,也不等我說完……”說著,阿武再次環抱住嘉兒,嘴緊貼著嘉兒的耳朵,緩緩地、低聲地說:“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不是‘喜歡’,是——愛——”然後,在嘉兒的耳垂上印上一個吻。
兩朵紅暈立刻貼上嘉兒的臉頰,嘉兒輕捶阿武的肩,嬌羞地說:“你真是……難道,寫小說的人都會變得甜言蜜語嗎?”凝在嘉兒嘴角的笑意恰好得勾勒出兩人此時幸福的輪廓。
“嘉兒,我,愛,你。”阿武一字一頓地說,“我希望你每時每刻都快快樂樂的,我真的不願見到你悲傷的樣子。這不是甜言蜜語,這是我的真情實感。”說著,阿武鬆開嘉兒,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永遠都那麼明亮,猶如燦爛光輝的星河,倒映著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