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太一眼神的變化,素娜竟然對那股哀傷的深情感到心痛!避開那種目光,素娜低下頭,握緊放在自己胸前的右手,說:“太一,是不是有什麼事呢?有什麼煩心的事就說出來,我們都會幫你一起解決的。所以,不要憋在心裏,我們都是好……”

素娜剩下的話都被突如其來的胸膛給生生地堵了回去。

太一克製不住自己,一把把素娜攬進自己的懷裏,生怕她說出“朋友”兩個字。

他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的香氣,甜甜的,很像……很像……幸福的味道。他抱得那樣緊,緊得讓她有一絲透不過氣;緊得即使隔著衣服,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紊亂的心跳和身體略微的局促;緊得使驚訝的她忘記了掙紮,隻能本能地睜大眼睛,感受他身上的一切:溫暖、緊張、不安……還有什麼?一種無以名狀的珍視。

又是一陣風。街邊的燈籠似乎忽閃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四周是那麼靜,靜得讓她覺得似乎世間隻餘下他倆的心跳和呼吸聲。心跳?咦?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會跳得那麼快?為什麼自己會覺得……覺得安心呢?被他這麼抱著,靠得這麼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當初長毛象獸襲東京時,他擋在我身上,防止我被摧毀的橋的碎塊壓傷時那種安心的感覺……為什麼?

他抱著她。感覺到她的呼吸透過衣服,傳遞而來的溫暖;感受著隻有她才擁有的熟悉而陌生的香味;大腦裏沒有餘地去想她為什麼不掙紮,隻希望,時間,時間隻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兩個人都未開口,隻是貪婪地享受著這寂靜的時光,是一瞬?抑或是一個世紀那麼久?

覺得懷裏的人似乎回過了神,太一才緩緩的睜開眼睛,但手卻未曾放鬆。

“素娜。”太一用少有的深沉得語調呼喚著,“我、愛、你。”

懷裏的人一怔。

“但是,已經晚了,是不是?”太一緊貼著素娜的耳朵,低低地說著,像是在訴說一段悠長的故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覺得,我的生命裏,有你,真好。也許是第一次在女孩節上遇見你的時候;也許是你被分子獸抓走的時候;也許是你知道你的徽章代表的意義而逃避時,我去找你的時候,那時,我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你;又也許……反正,我隻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太一……”素娜從喉間哽咽地呼出這個名字。她不是不感動,但震撼更多,曾經的青梅竹馬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心底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暖流,伴隨而至地是一種衝動,一種滿足。可是,阿和……素娜疑惑了,自己應該是喜歡阿和的呀……為什麼會對太一有前所未有的感覺呢?

“我真是傻。為什麼我不早點告訴你?那麼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是不是?”像是詢問的語氣,但太一還是自顧自地說著,不理會她的叫喚,“那天,看到你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幸福,我就想,你是喜歡阿和的吧?但我又不敢這麼想……一想,我的心就像在被撕扯一樣……對旁人,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這世上,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人。”

胸口有溫熱的液體,太一這才放開素娜,看著她,深情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刻進自己的腦海裏,其實,又何必?她的容顏早已自己的心裏輪轉千百遍了。看著她被淚水浸濕的臉龐,被柔和的光暈恰好地勾勒出的完美的輪廓,有驚心動魄的美,她的眼裏星星點點,閃爍著,又刺痛了誰的心?

太一溫柔地伸出手,說:“你好美。”一邊輕輕地幫她撫順耳邊被什麼浸濕的發絲,是淚?抑或是汗?手有一瞬的凝滯,不舍得地挪開。

然後,他退後了一步,說:“對不起。如果今天的話讓你困擾的話,就忘掉它吧!我,隻想你快快樂樂的!回家吧!我先走了,再見!”說完,太一似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素娜很想開口叫住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隻能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道的盡頭,有一絲決然和孤獨的感覺。

哼……忘記嗎?怎麼可能?太一,你,真傻。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不舍和心痛的感覺?僅僅是因為你,是太一嗎?

素娜在原地握緊胸前的衣襟,那上麵,還零星的殘留著他的味道.

一個人走到集會門口時,發現嘉兒已經在等著自己了,霓虹燈下,她略顯單薄的身體似乎有略微的顫抖,是著涼了嗎?想到這,太一連忙小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