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站,縣城到了。
乘客陸續下了車。林雨誌拿了自己的行囊,把行囊放在台階處等候通向學校的公交車。盡管他曾不是常進城,也這樣可以說,他對這座縣城了解很少,或者根本不熟悉,但是乘哪輛車他還是知道的,那還是中學英語老師告訴他的。
車過來了。林雨誌搭上車,徑直去了學校。
學校門口,熙熙攘攘全是學生和家長。“會州中學”幾個金色的大字映入眼簾,一幅紅色橫條上寫著“熱烈歡迎新同學”。
“這就是我渴盼中的高中?我即將生活三年的樂園?我放飛夢想的天堂?象牙塔,人生和夢想,將在這裏生根發芽?它會接納我嗎?”林雨誌內心激動的暗問自己。
林雨誌在擁擠的人群中找到自己所在班級的報名處。在桌子後麵坐著一位莊重中又透露著可親可敬的男老師,中等個子,衣著整潔,看上去二十六七的樣子。林雨誌猜想到這最大可能是未來的老板吧。
“同學,報名嗎?是不是三班的?叫什麼名字?到這兒簽字?”那位老師微笑著和藹的問道。
“噢,是的,我是報名的新生。老,老師我要填寫些什麼嗎?”林雨誌有點小緊張的問。
“噢,你隻說你的信息,我來寫。”老師回答道,接著問:“你的姓名?”
“林雨誌。”林雨誌答道。
“噢!你就是林雨誌,林雨誌,嗯。”老師微微點點頭說道。
老師一一問著,林雨誌一一詳盡的回答。
“家長姓名?”老師問道。
“老師,我媽的名字行不?”林雨誌頓了頓忐忑地問道。
“行,當然行,哪個的都行”,老師愣了愣說。
其實,就為這事林雨誌曾苦惱過,自卑過,但這又是他必須麵對的。現在,林雨倒想開了些,現實了些,無所謂了。
在林雨誌的內心裏,就那一件簡簡單單的事包含著多少辛酸、彷徨、恐懼和無奈,那是一段痛心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一次苦難艱辛的心路曆程,曾在他幼小純潔的心靈刻上一道此生難以愈合的傷。就此,林雨誌隻願把這道傷掩藏在內心深處,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生怕讓自己年輕而敏感的自尊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老師填完信息,笑著把單子遞給林雨誌,和藹的說:“在交納室繳費,你的行李就先放在這兒,你回來,我領你到你們宿舍。”
林雨誌拿著單據去了。原來這位老師姓高啊,叫高筱楓,未來的班主任Mr高,但願自己不會有恐“高”症。林雨誌會心的笑了。
在忙碌擁擠中,林雨誌終於繳了費,走出繳納室,他的頭才輕鬆了許多。他回到報名處,報名的學生已寥寥無幾,Mr高閑坐著。他看到林雨誌,站起身來,提起行李微笑的指著前方的一棟樓說:“宿舍就在那邊,走,我領你去。”
“高老師行李挺沉的,給我一頭,咱們倆提,嗬嗬……”林雨誌有點不好意思,撓頭笑著說。
Mr高笑著把一頭遞給林雨誌,說:“走吧!”
他們提著行李沿著寬蕩的油柏路徑直向宿舍走去。一路上Mr高和林雨誌聊這聊那,像老朋友一見如故,有喧不完的話一樣。不一會兒,到宿舍了。
“320就是你們的宿舍,你們未來三年的‘家’,你們可要好好經營這個家喔!”Mr高打趣地說道。
林雨誌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傻笑著。
“那你就自己把床鋪了,好好休息一下下,我下去忙一陣陣,咱們明天下午再見”,Mr高又堆滿笑容的說到。
林雨誌點點頭,笑道:“好嘞,高老師慢走,咱明天下午見!”
沒來得及林雨誌送,Mr高微笑著,把雙手戳進褲兜,已經轉門出去了。林雨誌站在門口,然後,轉身笑出了聲。
八張床,有五張已經鋪上了。林雨誌就挑靠近窗子的上鋪鋪了自己的鋪蓋。折騰了大半天,實在累得不行了,於是,他隨身躺下,不知不覺,恍恍惚惚睡著了。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顯得格外的寧靜,雪花飄飄灑灑的在空中翩翩起舞,簌簌的落在山林的白楊枝頭,落在大地上一層又一層,整個世界銀裝素裹。林雨誌在山地上拚命的奔跑著,身後的狼的數量在不斷的增加,瞬間變成了一個狼群,狼個個口裏滴答滴答的掉著口水,眼裏迸放出陰冷而貪婪的光芒,步步緊逼著林雨誌。林雨誌邊跑邊喊,沒有人回答,在山林間隻有自個兒的叫喊聲,夾雜著狼群的狂吼聲久久回蕩。
爸爸突然在不遠處出現了,林雨誌看到了重生的希望。
大喊:“爸爸,爸爸,……”向爸爸追去,可爸爸始終沒有回頭,在前麵匆匆的走著。爸爸越走越快,越走越遠,和雨誌的距離越來越遠。突然,爸爸消失在雪海之中。林雨誌突然也被坑窪絆倒了,重重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