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砸門的青年瞟了他們一眼,撂下一句:“你們倒是氣派!”
轉頭就走了,好似是怕沾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林老四和林老五兩人麵麵相覷,一陣臉紅。
但也隻是默默不語,跟在青年人身後,走去了林老太去世的那個房間。
林老太狹窄的房間裏,站滿了人,周圍的鄰居,村子裏和林家相識的人家,能來幫忙的大多都來了。
看到林老四林老五兩人這會才來,來幫忙的村裏人都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林老五感覺到屋子裏人的眼光,覺得兩股戰戰兢兢,更不敢將目光往床上的林老太看去。
盡管知道兩個弟弟來了,林金全也沒有給他們投去任何目光,隻當他們兩個不存在,對於來幫忙的村裏人則是感激客氣至極。
盡管很是悲痛,但是林金全知道,母親的喪事也隻能他來主持了,對於兩個弟弟和弟媳的行為,他不置一詞。
原本兩個弟弟家還對殉葬費用三家平攤還有不服之處,但是在林金全大發了一頓脾氣之後,再加上村裏人對林老四林老五兩家的作風本來就看不慣許久了,重壓之下,林老四林老五和他們各自的媳婦也不敢有微詞。
就這樣,林家老太下葬了。
林老太頭七都還未過,林金全兩個弟弟就鬧著要跟林金全分家,按照林金全之前答應他們那樣的來分家。
林金全也沒有再跟林老四林老五兩個人吵架,對於這兩個人,他已經死心了,以後再也不是兄弟了。
林金全答應林老四林老五兄弟兩過了林老太頭七就叫上村裏的村長、長輩,在他們的見證下,分家。
從此,林金全就徹底不再跟自己這兩個弟弟往來,就當沒有這兩個家人,從林家老宅裏搬了出去,借住在村裏的空房子裏,耕著幾畝荒田,好幾年後,才攢下錢,在林家現在的位子建了一間小屋,後來,有點閑錢以後才又加建了幾間房子和院子。
“真不是人啊!”林溪看著對麵幾人小聲吐槽道。
對麵幾人即就是林溪那名義上的四爺爺和五爺爺一家,但是對麵隻坐著那四爺爺,以及林母的兩個妯娌,以及兩個小輩,是林溪名義上的兩個堂叔,那五爺爺倒是不在這裏。
雖然不在,但是林溪想,那五爺爺肯定也不是個好的,否則,但凡明些是非,都不會做出這些事來。
現在,就剩林母的兩個妯娌在那裏大放厥詞,兩個老大娘,年紀大了,口氣也跟著變大。
說是,覺得當年林老太死之後,林家分家時,林溪祖父林金全藏了東西沒拿出來,自己一個人昧下了。
“別以為自己偷偷摸摸做的隱蔽就沒人發現!”林老四媳婦開口說。
“我兒媳婦的娘家大哥的舅老爺的兒子就在鎮裏的客棧當跑腿活計,那客棧可巧不巧,就在鎮裏的錢莊旁邊,那有一日就見你家兒子帶著你兒媳婦兩人偷偷摸摸地捧著東西進了那錢莊,好不久才出來,出來時懷裏抱著一大捧錢幣。”
林老四媳婦見周圍村裏人都在認真聽著自己講的話,不禁更是自信,更覺得有理,又更大聲說:“我就說當年林老三怎麼就那麼肯從家裏乖乖搬出去住了,也不跟我們吵,原是你那老娘私下裏給了你們東西,真是偏心鬼上身了,你那老娘!”
林老四聽了自己妻子的話,也不爭辯,隻是坐在一邊不說話。
倒是林母先坐不住了,想當年,要不是林家老太的大兒子饑荒年早夭了,林老太看見她同樣也是逃荒來的無父無母的女孩,見她實在可憐就收留了,否則林母在那饑荒年裏也餓死了。
林母對於她來說不僅僅是養母,婆婆,更是救命恩人,林母容不得別人這樣說林老太。
“你這殺千刀的,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別說當年你們兩家沒分家時候全是賴著我和金全來過活的,要不是我和金全幫扶著你們兩家人怕不是早就餓死在哪個山溝裏了吧!”
林溪被自己祖母突然的開口爆給嚇了一跳。
“就是說到分家的事,我們家也是不怕沒理的,想當年,你們兩對夫妻簡直就是狼心狗肺不是東西,我們家不想跟你們爭,怕汙了我們林家的門楣,你們倒是沒臉的的,自己討了便宜這些年不在旁邊夾著尾巴做人,還舔著個臉來自找不痛快。”林母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簡直一鳴驚人,爆發力十足。
但是對麵聽了林母的話,倒是不覺得臉紅,反而梗著脖子說:“便宜,我們兩家倒是想問問了得了什麼便宜?再大的便宜也比不上你相公老娘給你們留下的寶貝吧。”
“有什麼寶貝,反正我們家向來是清清白白的,從來就沒有偷拿過老太太任何東西,再說,老太太那些嫁妝首飾不是在你們進門時全部都給當了嗎!”
林母覺得這幾人實在是太過分了,當年她也是捧著一顆真心對他們,對於兩個小弟弟,林母也是當親弟弟對待著,沒想到,末了,會是養出一群這樣的惡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