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還好嗎,我在外麵擔心極了,生怕你~”
是一個男人在輕聲說話的聲音。
後麵的話林溪沒有聽清,因為現在她的耳邊全被小孩子的嘰嘰喳喳聲占據了。
“阿姐,這就是娘親生的小妹妹嗎?臉紅彤彤的!像山上的野地瓜......”
林溪心裏暗想,他是在說我嗎?
“別說,哪有說妹妹像野地瓜的呀,小心妹妹聽到不開心了。”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女童的聲音,林溪看著眼前人的模糊身影,不一會又變得黑乎乎的一片,林家人看著這個小嬰兒紅彤彤的臉開心地笑著,而此刻林溪早進入夢鄉中了。
夢裏的林溪忽的回到了她的小時候,隻見幼年林溪站在一棵粗壯的榕樹下,榕樹鬱鬱蔥蔥,巨大樹冠自樹身向四周撐開,從遠處看就像一把巨大的傘,林溪站在樹下,抬頭向上看滿眼都是令人感到肅穆的綠,這綠色中間還夾雜著些許若隱若現的紅,這都是俗世間的人們的虔誠期盼。
而林溪站在樹下,伸出自己還是八九歲孩童大小的雙手看了看,還覺得奇怪著。她剛才不還是個小嬰兒嗎?怎麼轉瞬間就又變成了八九歲的孩童模樣。林溪迷茫的看著前方,正前方的是榕樹樹身自地麵而起,榕樹周邊整齊的圍著一圈石頭。
林溪向著榕樹樹身走去,直到手觸摸到樹身的堅硬的凹凸樹皮時,才停了下來,林溪感受著樹皮凸起而留在手上的癢癢的感覺,還沒來的及多想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溪溪、溪溪......”的喊聲,林溪回頭轉身看,天已經開始變黑了,已經快入夜了。這麼晚了,林溪心想,她要歸家去了,鄉下是沒有路燈的,隻有村裏人家窗戶裏透出的一些微亮燈光,林溪就靠著這些光亮走在通向自家的石板路上,經過第三戶人家門口時,林溪被這家人門口種的一簇開著花鳳仙花給吸引住了,她停了下來摘了兩朵撚了撚往自己的左手小拇指敷上,走的時候發現自己左邊肩膀多了隻淡黃色的蝴蝶立在那,林溪看了看,也沒管,站起身來自顧自地走著自己的路。
不一會,林溪就走到家了。這個家是隻有她和奶奶兩個人的家,林溪自出生後不久就是奶奶帶大的,就是在這個老房子裏,林溪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到由奶奶領著蹣跚學步的孩童再到一個完全獨立的女青年,這一切都是林溪奶奶給予林溪的,可以說,林溪被奶奶養的好。
林溪父母在林溪剛出生不久就離婚了,父親好賭,還會家暴,林溪母親在生下林溪後,不堪忍受這種家庭環境,拚著命終於和林溪父親離婚了,離婚後林溪歸了林父,但林父對於林溪也不管不顧,最終,林溪像個包袱一樣甩給了林溪奶奶,而林溪奶奶接過林溪這個包袱也未曾放手過,一接手就是整整二十年多年,直到在林溪二十二歲快大四畢業那一年,無疾而終。
林溪走進奶奶的老房子的正廳,看到正廳的深紅色木質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飯菜,上麵隻有兩雙碗筷。林溪呆呆地看著餐桌上的菜,三菜一湯,都是奶奶的拿手菜,也是林溪喜歡的菜。
“溪溪,吃吧,吃完好上路,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