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否則我就開槍了。”站在六米外的劫犯挾持著人質,在欄杆的邊緣挪動,手上是一把自製的土槍。我對身後的人使個眼色,緩緩的放下槍對他道:“不要衝動,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盡量滿足你,不要傷害人質。”
劫犯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可以信任,略略放鬆抵在人質腦袋上的槍道:“我要錢!要一架直升飛機,你們快些給我辦!”
我伸手往下壓,做出安撫他的手勢:“這些要求對我們而言有難度,但是我們盡量,可以等等嗎我們盡快聯係。”
“快點!!老子可沒那麼多耐心。”
聽到身後隊員壓的極低的聲音的報告,我心下了然,抬頭對劫犯道:“我這就打電話聯係,你別急,等一等行吧?”趁著引開了他的注意力,從樓下攀爬上來的隊員一躍而上將他撲倒,伸手就把他拿著的土槍搶奪過來,我正準備上前將已經被挾持了好久的人質帶回來,那歹徒做垂死掙紮,硬是搭上了已經被奪走的槍。
“嘭!”
我大概是特警部隊裏死的最窩囊的了。倒下去的時候,我這麼想著,土槍走火,真他媽會開玩笑。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著實在心裏感歎了一陣,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活下來,畢竟當時那一槍可是直接就崩上了我的額頭。等到過了一會兒,我方才意識到不對勁——我躺著的這地方,絕不會是醫院裏的病房,倒有些像是古時候小姐的閨房,還有陣陣隱隱約約的香味飄過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疑惑間,腦內傳來陣陣轟鳴聲,我伸手摸摸額頭,意外的發現竟然沒有摸到傷疤,額頭光滑的和明鏡一般。這讓我不得不在心裏猜想,難道我昏迷了很久,導致已經傷口愈合了嗎?
掀開帳子正準備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房裏響起來一聲小小的驚呼,抬眼看去,坐在我床外沿正在擰幹手巾的一個女娃娃深吸一口氣便用雙手捂住嘴,然後急衝衝的跑出去了。
我看著丟在地上的手巾歎氣,什麼人這麼冒冒失失的,如果醫院裏的護士都這樣那就完了。走過去剛剛將它撿起來,屋子外麵就響起了匆匆的腳步聲,一直到門口。我回過頭就見一人穿的是古人所穿的藏青色長衫,靠在門沿看我,似笑非笑,一雙吊梢眼,眸子竟然是金色的,在這略微陰暗的房間裏我甚至產生錯覺那雙眼睛在發亮。僅僅這一雙眼睛,就吸去了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完全再意識不到別的了。
“怎麼變傻了?”那人似乎不太滿意我的反應,咕噥一句走了過來:“楊戩,你真是出息啊。”
我呆愣,看他十分熟稔的走到床邊躺了下去,還翹起二郎腿閉上眼睛道:“要不是爺爺我路過,二郎真君的位子,恐怕就再不存在了。不知你要怎麼感謝我。”
“等等。”我委實莫名其妙的很,終於憋不住插話道:“我問一下。”
他聽了我的話複又睜開眼睛,斜我一眼道:“你問吧。真是奇怪。”我被他看得心裏一跳,卻還是勉強鎮定住自己開口道:“這是哪兒?什麼時候?我為什麼在這?哦,還有,”見那人不耐煩的要插話我趕緊續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楊戩是誰?”
問完話就見對方衝我挑眉,似笑非笑,被他那金瞳看得我毛骨悚然,當了那麼多年特警都沒怕過什麼竟然在這個時候有些心驚。我不由得在心裏開始唾棄起自己來。
“你果然去了輪回盤。”他道,從床上又坐了起來伸手將我下巴挑了起來左右端詳,我愣是沒反應過來,直到他鬆開手:“楊戩,自然就是你。”
話一說完,他就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往屋子外走,絲毫不理會被這個重量級消息打擊的有些發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