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夕陽並不刺眼,給連下了兩天雨的京市多添了些溫暖,街上匆匆歸家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沈遲撐著頭半倚在一家叫“遲遇”咖啡店的靠窗沙發裏,她懶懶地享受著不多的閑暇。
“遲姐,你太厲害了,春日宴今天剛開始售賣原料就所剩無幾了。看來明天得多訂點牛奶了....”舒娟娟在沈遲麵前的桌子上放了一杯咖啡後隨即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明天也就訂和今天一樣的數就好,訂太多賣不完都放壞了。咱們冰櫃不大,倉庫容量也有限。”沈遲笑了笑,拿起麵前的春日宴嚐了一口就又看向窗外。
舒娟娟知道沈遲不愛說話,也沒說什麼。店裏難得清閑,她坐在老板旁邊偷會兒懶,她好奇的望著沈遲盯著出神的窗外,看了一會兒發現街上來來往往的多是成雙成對的,突然笑了起來。
“小遲姐,我說你成天望著窗外做什麼呢,原來是羨慕這街上的情侶呢。我們小遲姐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可為什麼不找一個對象呢?”
“我可不是不找,沒人看上我呀。”沈遲歎了口氣,家裏這些年催婚催的越來越緊了,她大學畢業就出來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學曆也不高,去私企上了一年多的班發現每個月隻能掙5000多塊錢,還是在單休和經常加班到晚上9點多的基礎上。
家裏心疼她在外地工作又累又不賺錢,咬咬牙給了她10萬塊錢的開店資金,讓她自己尋一個小鋪麵做做生意。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市10萬塊錢哪夠開店鋪,她隻能一點點從基礎的擺地攤開始賺錢。後來偶然有機會學習了製作咖啡的手藝,和她原來的好友林淼一拍即合才有了現在的咖啡店。
這些年好容易咖啡店有了些起色,她才有心思放在家裏的催婚上。“瞧你說的,昨天王公子還來要你微信被你拒絕了。我可是聽說他家裏在京市有好幾套房子,還是留學回來的”舒娟娟把手放在桌子也學著沈遲撐著頭,看著沈遲眼睛滴溜溜地轉。
“我高攀不上的,我本就是外地人。”沈遲剛說完,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舒娟娟看她接電話便自己去吧台研究新的配方了。
“阿遲,今晚上同學聚會你也來吧,我馬上就到你店裏了。”林淼開著車在等紅燈,也許是到了快下班的點,還能在電話裏聽見幾聲車子的喇叭聲。
“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吧。”沈遲和林淼高中就是一個班的,林淼和她做了三年的同桌,兩個人天天走在一起。林淼性格活潑又熱情,她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她們兩個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互相都明白彼此的心意。而且林淼經常護著她,還比她高出半頭,再加上後來林淼投資“初遇”,所以兩個人和親姐妹也沒什麼區別,甚至比親姐妹還親。
“我知道你原來說了不去,但是計劃有變。這次你猜誰回來了?算了...你才不會去猜,是你躲了三年的許晏!他從海市回來了。”
沈遲剛開始和林淼打電話的時候還是沒有目標的看著窗外一對對恩愛的情侶們,後來當她聽到許晏的名字,突然坐直了身子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不等她說些什麼林淼就已經掛了電話。
“淼淼姐,你今天也太漂亮了,頗有女強人的感覺。”舒娟娟看到林淼走進來,眼睛瞬間放了光芒。她套著長度到小腿的長款黑色大衣,緊身的黑色針織衫包裹著林淼姣好的身材,不規則的黑色短款皮裙又不顯俗氣,腳上還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雖然是春天,但林淼還是光腿,舒娟娟不禁感歎著林淼還是為了風度不要溫度。
“小娟娟,還是你最會說話。不像你家老板,誇我也隻會說好看,漂亮這幾個字。”林淼走到吧台對著舒娟娟笑著,後者聽到這句也笑起來,又忙著遞給林淼一杯咖啡。
林淼捧著暖乎乎的咖啡走向靠窗的沈遲,在她對麵也舒服的倚在沙發裏。“這次你可不能不去了,許晏回來了,你倆怎麼說也得見一麵不是。”
“不想,過去太久我都忘記他了。”
“你和旁人說忘記他了他們也許還信,我可是不信。你這杯新配的咖啡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家裏一直留著他送你的信件和東西,三年了,別再自欺欺人了阿遲。”
沈遲喃喃道:“自欺欺人嗎,我隻是不敢再見他了。”說她自欺欺人也好說她害怕也好,她每次見到許晏的結果都不太好。他們從高中相識相知,到現在斷了聯係也有三年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許晏。
“不行,我見不得你倆這樣,有什麼話也要當麵說清楚。”林淼一臉認真,沈遲看著她有些出神,眼中盡是糾結與掙紮。
許久,沈遲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忽然站了起來,還把林淼嚇了一跳。“好,今日我不再躲他了。你等我一下”後者點點頭,看著沈遲走到後麵的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