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汪直有謀略超群,巧言善辯,心狠毒辣,不過要我說,你才是那個狠角兒”懷恩悠閑的坐在岸邊,注視著湖麵那隨時跳動的魚漂。
陪他一起釣魚的還有我們的老朋友——梁芳
梁芳看有動靜立馬收竿,魚餌已不見,金鉤上空空如也,隨即又掛上新的餌料甩出。
“沒錯,這都我謀劃的,桀桀桀”梁芳譏笑:“這也是大功一件,而且沒人會想到是我在背後操控。”
“是嗎?看來適應你計劃的人……你都處理的很幹淨呀!那你為什麼故意放給我聽呢?”懷恩仍舊目不轉睛盯著魚漂,語氣盡顯對梁芳的鄙夷。
“懷大人別誤會,咱可沒膽量冒犯您呀!”梁芳慌忙解釋:“咱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明社稷著想。”
“哼——”懷恩都被逗笑了:“我記得他可是你把兄弟,發小兒,而且你也算他半個心腹,怎麼說……都排不上你背刺他,可唯獨就你玩的這麼毒,你知不知道……這事不管是誰的話,司禮和禦馬都要全麵開戰,你擺明是害他。”
咚~
湖麵泛起微波,兩人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魚漂,但這次誰也沒有提起魚竿。
“這不是懷公公想要的嗎?”
“汪直一天比一天壯碩,東宮那位也是個狼。”
“皇上身邊也不止我們這四個。”
“隻有讓汪直所統領的西宮和禦馬明麵得罪咱們,日後不管怎樣,他都理虧,再有大公公違和,加咱與他的交情……”
梁芳一番話可謂把真實目的一覽無餘展現。
“哼!愚蠢之所以可怕,並非在於其愚蠢,而是在於其自以為聰明的自信,你自己的餌又沒了”懷恩冷聲罵完,扔下魚竿便走,臨走還踢飛魚框,肥大的鯉魚又再次回歸湖水。
梁芳靜靜的看著倒映成翠的湖水,許久之後拉上杆,魚餌已經量的不能在涼,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已經下水,現在可由不得你。”
夜晚皇城——
“朕已知曉,就交於你執刑”成化帝俯視桌下汪直下達這個不可逆的命令。
“屬下遵命!”汪直果斷的接受。
待汪直走後,葉公公低著腦袋,小心詢問:“皇上……讓汪直去辦這件事是不是……”
成化帝將手中龍筆扔到地上。
“撿回來——”
葉公公手忙腳亂的拾起筆,從懷裏掏出白布細細擦拭,確認沒有半點瑕疵才放置桌上。
“你冒失的死罪,朕給你免了,罰你半月俸祿”
不溫不冷的話讓葉公公後背發涼,但依舊繼續研墨。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有沒有想過,朕身邊那麼多內臣,唯獨你的職位獨立?”朱見深此話高深莫測。
葉公公也明白,在這裏他不用裝糊塗。
葉新和懷恩的等級一樣,隻是葉新待遇比較高一點,但懷恩掌握一定實權,而葉新沒有實權,對其他官員沒有直接管理權。
但葉新和不少官員及下屬交好,所以這些人也賣他這個麵子,更主要他們知道,有朝一日懷恩下台,葉新就是司禮監掌印。
現在為了平衡才安排這樣,就怕像東廠和錦衣衛那個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