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喜歡把一些未可知的事情加在我的主觀臆想中進行快樂的想象,我把他稱之為“主觀臆想症”。當這些主觀臆想發揮作用的時候,特別是當到達極致的時候,我就會享受到難以言說的激動和興奮。
每當那種激動和興奮聚攏到我的四周時,就會有一個麵貌模糊的女人來到我的模糊印象裏,但卻語音清楚地問我:“雷濤,找到了麼?”一到這時候,我隻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身體感覺到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這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年冬天裏的一天,忽然間來了寒流,寒風刺骨,呼嘯著的寒風好像要把屋子都要吹倒。凍得我縮在自己的被窩裏。天氣那麼的冷,我的心裏也更加覺得不舒服。
就在那一天的,單位領導打來了電話,電話裏他沒有好意思說,總是支支吾吾的。以前他一慣結實有力的話語變成了吞吞吐吐,他說他也不想如此,隻是迫不得已,後來模糊的告訴我:我被開除了。以後有機會需要人的話,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勸他不必難為情,我也是準備辭職,隻是還沒好意思跟他說。
天呢,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最倒黴的一天了。上午的時候剛接了一個倒黴電話。電話響之後,我拿起話筒接聽,那邊沒人答話,我“喂”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聲,就朝裏麵罵起來了。這一罵還真是管用,一聽,好麼,是我當時的女朋友。我尷尬的問她什麼事情,她也是不說。我一再的追問,她才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我們到此為止”。我當時拿著話筒愣了半天,竟不知如何讓應對,因為之前沒有任何征兆呀。她又接著說了一些話“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你,隻怪我們有緣無分……”。她說這些的時候,我才緩過神來,我苦苦地哀求她,但她還是堅持和我分手。還祝福我找一個比她還好的。當時好像是和我動了真感情,在電話裏頭哭哭啼啼,我真是被她搞得哭笑不得,看這架勢倒好像是我把她給甩了。我隻能反過來再去安慰她,以後有緣的時候再見,我們還會做朋友。效果不太好,我就告訴他這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在心裏早就煩她了。這時她回複了原來的聲音,她在電話那頭對我是破口大罵。我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翻遍了所有衣服的口袋和櫥櫃,發現我除了錢包裏那點兒現鈔之外自己已經是一無所有了。這讓從來大手大腳花錢的我感到恐懼,於是我又開始到大街上搜羅各種報紙,回家搜索上麵的招聘啟事。發現了幾個招聘“業務員”的公司,馬上打電話過去,可連打好幾個,那邊接電話的不是說公司老板欠債外逃就是已經倒閉。我這才注意看報紙上的日期,原來是上個月的報紙。
我還是不死心,繼續翻可能有錢的所有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幾張存折,可是存折也沒給我帶多少好運氣,幾張加起來也沒有多少錢,有一張上隻有一塊錢。讓我激動的是,在我找錢的時候,我意外的找到了我的筆記本。本子上記錄了我的朋友欠我債的數額,這是我以前記的。我那個時候還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我記得我那個時候把誰家借過我幾個雞蛋都寫的明明白白。我拿著筆記本算了算,那些金額加起來還真夠我花上一陣子的,我真慶幸我是一個大方的人。因為像我這樣的人把錢借給別人就權當是存錢。我開始盤算到底應該先從誰下手,我還真犯難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理想人選:欠我錢的都是一些個花錢不眨眼的家夥,從誰的身上榨錢都像是生孩子那麼難。不然他們能向我借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