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夏清沅平靜地開口。
這一句周先生把周予時拉回了現實,兩人之前的種種即使再刻骨銘心如今也已成了往事。
周予時扶住手杖才堪堪穩住身體。
周安幾步上前扶住他,被他推開。
“我們坐下說吧。”
等夏清沅落座後,他才緩緩地朝著自己座位走去。
即使他用盡全力讓自己看上去還不錯,可那不自然的姿勢騙不了任何人。
夏清沅一直盯著他的腿,等他費勁坐下後,忍不住開口問:“你的腿?”
“我哥他在美國時.....”
“周安。”周予時打斷他的話。
周安不開心地撇了撇了嘴巴,倒是聽話地閉上了嘴。
“沅沅,我今天來想和你說夏夏的事情的。”周予時柔聲開口道。
“你知道了。”夏清沅想到了他會知道,沒想到這一天那麼快。
周予時點頭,“你當年為什麼不告訴我。”周予時說到這裏,眼底一片心痛與遺憾。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已經沒有意義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表明下我的態度,這件事夏夏早就知道了,她怎麼做是她的選擇,現在我不會阻攔她,我希望你也不要對她施壓。”
“我當然不會。”周予時及時表態。
同時又有些擔心道:“那你先生那邊?”
“這個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夏清沅本想等夏夏回北城後告訴路澤這件事,還沒來得及說。
室內一片寂靜,兩人多年未見,是如何也不能回到18歲時那種的說不盡話的時光的。
“既然已經說完了,我也就先回去了。”夏清沅喝了口跟前的茶便要告辭。
“沅沅。”周予時喊道。
夏清沅停下步子看向他,“你過得幸福嗎。”
即使他知道她很幸福,但還是要親自問問才會放心,才會死心。
“當然。”夏清沅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這一次她頭也沒回地走了,到車上時才鬆了口氣。
夏清渝,不,現在應該叫周予時,他現在確實做到了他年少時立下的諾言。
他要讓他的名字在這變幻莫測的世界上留下一筆。
他要給他家人最好的生活。
他現在也應該有了他的家人,有了他所期望的一切。
她也過上了她喜歡的日子。
這一切剛剛好。
“哥!你為什麼不解釋!”夏清沅一走,周安就站起來大聲道。
“解釋什麼。”周予時現在已經別無所求了,看到她確實很幸福就好。
幸福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
就像他再怎麼裝,也是一個始終在後悔的無愛之人。
“你當年明明也是被逼的啊!”周安大喊道。
當年夏清沅的父母逼他,甚至以死相逼,若是旁人他大可不必理會,可這是她的父母也是對他有恩情之人,他怎麼做都是錯,怎麼做他都要擔上背信棄義之名。
他看著夏清沅痛苦失眠,與父母決裂,他怎麼會好受。
“我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周予時反問。
“至少讓她知道,當年並不全是你的原因。”
“可我還是拋下她了。”周予時歎了一口氣。
“這一切停在我這裏就好,往事說多了會徒增煩惱。”
他不要她愧疚,他想讓她一生平安無憂。
“茶涼了,我們也走吧。”周予時緩緩起身。
話到此處他已經滿足了。
夏清沅到家後,路澤還沒有回來,她敲響夏夏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