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很久都沒有說話,在認真地想著這個問題,久到夏清沅都以為她不會開口了。
“其實一個人也不錯。”夏夏這句話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說出,這的確是她的真心話。
如果隻是為了跟上大眾的腳步,急迫地和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甚至根本沒有愛的人步入婚姻殿堂,這種事在夏夏看來是不能接受的。
興許她沒遇到過生命中的那個人會接受這一切,可她已經遇見了。
母女兩人坐在沙發上,電視中放的內容誰也沒關注,這其中的沉默一點點把夏清沅的理智摧垮,她的心如刀絞。
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當年是如何相似,可是結局告訴她這是一條不歸路,除非兩人活生生地衝著懸崖跳下去。
“好了媽,別擔心,說不定哪天我就會遇見一個又高又帥的,立馬閃婚。”夏夏看著夏清沅眼中閃著的淚珠,出口安慰道。
夏清沅心疼地望著夏夏,她自己的女兒她知道。
她是多麼的固執多麼的死心眼。
有時候夏清沅都在想,算了吧,什麼人倫道德她通通都不想管了,她隻要她女兒幸福。
可回想起自己曾經遇到的謾罵與折辱,生怕夏夏走上自己的老路,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夏夏拿著紙巾幫夏清沅擦掉淚水,“年前我們高中要同學聚會,等我看看有沒有變帥的,過年給你帶回兩個成不。”
“去一邊,說什麼呢你。”夏清沅她這話都逗得笑出了聲。
林貝爾自從知道夏夏回國後,在學校忙完立馬飛回來了,連自己的男友都不等。
柯澍寶直罵貝爾是一個見友忘色之人。
“舍得回來了。”貝爾見夏夏第一句就是吐槽。
夏夏問服務生要來菜單,還在看菜,聽到這句話笑著看了她一眼,沒脾氣地說:“舍得了,舍得了。”
點了幾個菜後把菜單遞給林貝爾,“你點就可以,我今天可不是來吃飯的。”
夏夏加了個湯後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那請問貝爾小姐,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啊。”
林貝爾換了個座位,直接坐到夏夏一旁,威脅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夏夏被她這副煞有其事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坦白什麼啊?”
“你個顧嶼陽啊!上次他從何文靜知道你在新加坡後,我就猜到他遲早得去,沒想到去得那麼迅速。”
“夏夏,我實在不明白了,你當年為什麼走啊!別說你不喜歡顧嶼陽,高中兩年咱倆天天待在一起,你喜歡誰我一清二楚。”
“唉。”夏夏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啊。”
“我是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洞察人心的本事。”
貝爾撓著夏夏的肚子,夏夏怕癢往後直縮,“不準耍賴啊。”
“我一開始就說了抗拒從嚴!”
“好,我說。”夏夏舉手投降。
那時候瞞著多少因為自卑與年少對這些事情的恐懼,一時間慌了神,不知該如何處理。
現在想來人生在世,除了生死再無大事。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在她心頭壓了太久了,壓得她快喘不過來氣了,她想找一個人傾訴。
貝爾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夏夏。
“你這認真的勁頭快趕上高中時聽課了。”
“別轉移話題快說,我倒是看看究竟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貝爾無心說出的這個‘不能說的秘密’倒是挺準確。
近來餐廳的人流量很少,上菜也快,每當夏夏要開口時,服務生總是能恰時闖入。
直到菜品上全了,夏夏才再度開口:“你還記得我當初告訴你的那句話吧。”
貝爾點頭,“你說雷雨啥的,這個雷雨啥關係,說你倆呢。”
夏夏自嘲地笑了聲,她倒也想和雷雨沒有關係,隻是造化弄人。
“按照生物遺傳上,顧嶼陽的爸爸是我叔。”
林貝兒嘴裏還咬著一半豆沙包,聽到這話,嘴裏嚼動的動作停下,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離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