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洗完抹布後,手上有一股腐朽樹木的味道,格外刺鼻。
她皺眉,從書包裏翻出了一包濕巾,用力擦了擦,直到皮膚微紅才作罷。
用濕巾反麵把桌子上的灰塵擦拭了一遍。
看著顧嶼陽的桌子,她日行一善地順手擦了。
轉身想扔掉手中沾著灰塵的濕巾,被一雙溫熱的手接過。
“給我吧,我待會還要去洗手。”
顧嶼陽的手扣住夏夏的手,帶著不尋常的熱意,稍微一用力,夏夏的掌心翻朝向下,手中的濕巾盡然落在他的掌心。
他把左手拎著的飯、牛奶、藥一股腦地都塞到了她的手裏。
夏夏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從後門飄走了。
夏夏看著兩杯牛奶,一個黃色塑料飯盒的飯還有一袋子藥。
黃色飯盒應該是校外一個騎著電動三輪車的阿姨賣的鹵肉飯,這在夏夏心裏可以排校外美食榜的第一名。
她把東西放在他的桌子上,拿出書本往後預習。
這時班裏的人幾乎都走光了,連著上了五天的課了,打掃衛生自然是能應付就應付。
柯澍寶等大家走後,才拿起掃帚清理著未完善的地方。
柯澍寶是夏夏見過最完美的班長,即使在以後的大學時光裏也沒再見過那麼熱心、無私的人。
夏夏想柯澍寶的父母一定很好很好的人,才能教出那麼善良的孩子。
顧嶼陽再進屋時,教室就便隻剩下了柯澍寶和夏夏。
一人在後麵戴著耳機看書,一人在前麵檢查衛生。
顧嶼陽看著自己桌子上的牛奶,把一杯放在夏夏的水杯旁。
這幾天他從未見過夏夏吃晚飯,最多就是水果、牛奶。
順著光打過來的陰影,夏夏眉頭一皺,抬頭看,才發現多了一杯牛奶。
而送禮人已經慢悠悠地拎著飯和另一杯奶到了柯澍寶的桌子前。
想對比她的遲緩,柯澍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還帶著一絲不好意思:“這多不好意思。”
顧嶼陽壓低聲音說:“我剛才也沒不好意思。”
夏夏已經摘下了耳機,等顧嶼陽過來後。
她剛要開口,顧嶼陽像是預判了她接下來的話,直接說:“不用謝,我發燒了,現在沒胃口,給我也是浪費。”
夏夏懷疑他在回應她剛才的行為,也沒和他客氣,直接抽出吸管戳破蓋子。
顧嶼陽勾起嘴角,把外套脫下隻剩下裏麵純黑的短袖T恤,墊在桌子上開始補覺。
夏夏放輕了寫字的聲音,轉頭看了一眼,對上了他的臉。
高挺的鼻梁格外的剛硬但睫毛卻很長,可能是他生病的原因整個人半縮在外套裏,顯得毛茸茸的。
夏夏懷疑顧嶼陽昨夜一直沒睡,否則怎麼會那麼困。
柯澍寶去打球後屋內就剩下了他們倆,五點多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夏夏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似乎還沒有醒來的征兆,也沒去開燈,就著這餘光放肆地打量著他。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說美的事物能帶給人好心情了。
“怎麼不開燈。”外麵進來的人,順手按開了燈,霎那間一片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