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遠方的風吹進十七歲的夏季,當一顆石子落入毫無波瀾的心河,是否還會有人記得她那遙不可及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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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教室裏靜悄悄的,前排的學生大多在補覺,後排的混子們在打鈴的那一刻伸了伸懶腰,老師一聲下課剛落地,他們風一般地抱著球衝了出去。
夏夏走出教室,推開樓道的玻璃,一陣風輕輕地拂來,吹亂了她細碎的發,就連後排學生的書本都被翻開了幾頁。
她把手伸出去,比成取景器的樣子,在校園四處張望,捕捉到了班主任以及他身邊一個男孩。
不,應該說她先捕捉到的是那個男孩。
夏夏從不承認她是看臉的庸俗人,可樓下的人卻勝過了周圍的景色。
追隨著那人的身影,直到他消失。
她,第一次違背規則地以貌取人。
她,竟想跑下樓去八卦一番,他是誰。
終究是理智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心思,放下手轉身看著班裏。
開學已經兩周了,班裏的人差不多都熟悉了起來,三三兩兩地牽著手、勾著肩說著各種八卦。
她還是遊離在外,一直以旁觀者的角色去觀察。
她不知道這是她對自由的致敬,還是對親密關係的恐懼。
“我艸,什麼啊!”
一聲驚呼打斷了夏夏虛無縹緲的思緒。
隻見衛明剛進教室便踩上什麼軟綿綿的東西,抬腳往後退了幾步。
彎腰撿起來,看清後臉上的笑慢慢堆起來。
賤兮兮地說:“哪位姐妹的,對不住對不住啊,讓我踩了,我賠,我一定賠。”
“衛哥,你拿什麼賠啊,你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啊!”衛明的狐朋狗友本就看熱鬧不嫌事大,見有熱鬧說什麼都得來插上一腳。
“別不好意思說啊,我待會去買一包,這個髒了就別要了啊!”
“衛哥,留著想研究研究啊!”一旁的男生邊笑邊拍手,笑得踹倒了好幾個板凳。
“研究你奶奶個頭,”衛拿著衛生棉拍了下身邊猥瑣小弟的腦門,直接順手扔到了他懷裏。
一群傻缺像是研究什麼出土文物一樣,來回傳閱。
夏夏皺眉剛要上前阻止就看見數學課代表腰間圍著校服外套,慌慌張張地跑到後門處,漲紅了臉站定,懷裏還緊緊地抱著本書,羞愧感染紅了雙眼。
夏夏頓時明白了,把她拉到樓梯口。
把口袋裏的衛生巾塞到她手裏,“你先去。”
輕推了她一把,課代表紅著眼眶看了眼夏夏,隨即低下頭,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夏夏見她下樓後才返回教室後門。
“你們要不要臉啊!”英語課代表怒視著後排的男生罵道。
“怎麼了,你的啊,被衛哥踩髒了,待會讓衛哥親自帶你去買一包新的。”
“這個就留給哥幾個好好觀摩觀摩啦。”
“給我。”未等英語課代表說話,夏夏終是忍不住,踏進教室,朝著那群男生伸手。
誰知衛明見夏夏站起來,一把從小弟手裏奪過那片衛生巾,不要臉地說:“原來是你的啊!”
“別生氣啊,我沒見過這個,這片就給我看看,我待會帶你去買一包新的唄。”
也許是夏夏真處在每個月的那幾天,格外煩躁。
也許就是作為女生不爽這種不尊重女性,耍賤的行為。
她平靜地從他手裏奪過來,利落地把手裏的東西的拆開,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呼在對麵男孩的腦門上,像道士貼在罪孽深重的僵屍那般,隻不過道士貼的是符紙,她貼的是---衛生巾。
貼完後,雙手揣在上衣的口袋裏,退後幾步像是欣賞,冷笑說:“你不是想看嗎,這回看得夠清楚嗎!”
班裏的人被一幕驚住了,那一霎那,沒有一絲聲音,衛明的幾個小弟也收起了嬉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