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沉隻得轉而立在太後旁邊,恭敬的候著皇帝的大駕。
“兒臣參見母後。”
“臣婦沈氏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她一字一句,話音清楚明朗。
葉晗禎看著低眉順眼的沈歲沉,皺了眉頭。
她好像怕他?
她這樣的人竟然知道怕?
沈歲沉鵪鶉一般著低垂著頭,盡量讓自己顯得不打眼,低頭看著腳尖,心中暗自後悔剛才沒早點告退,實乃失策失策啊!
萬幸的是這護膝確實有點用,跪著沒上次那般難受,但到底是跪傷了,若是跪久點她是受不住的。
“平身!”
聲音在頭頂傳開,許是在太後這邊,皇上要做做樣子,沒有刁難。沈歲沉鬆了口氣,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謝皇上。”
“這是老七的媳婦兒,翼王妃。”陳太後見皇帝目光深沉,她當然是聽說了沈歲沉衝撞皇帝的事情,也知曉皇帝心中有根刺,自然是不待見沈歲沉。
聽到介紹自己,沈歲沉又乖巧地福了福身。
葉晗禎冷著臉點了點頭,算是全了太後的顏麵。
“歲沉叨擾母後許久,就不妨礙母後與皇上享天倫之樂了。”沈歲沉揖手告退。
陳太後點了點頭,沈歲沉正要退下,葉晗禎卻開了口,“翼王妃難得入宮一趟,母後如此開懷,你便留下來一道用膳吧。”
“母後您說呢?”說完葉晗禎將問題拋給了陳太後。
陳太後本來還擔心二人敵對,見皇上肯看在她麵上好言好語,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老七媳婦兒留下來,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是!”沈歲沉銀牙暗咬,半點都發作不得,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不服還不行。
沈歲沉斂起自己的不悅,抬頭又換成一張明豔的笑,隻是那笑臉碰上葉晗禎意味不明的笑意時滯了下。
沈歲沉心下一咯噔,莫不是鴻門宴?
後頭有什麼重頭戲在等著她?
宮人們開始布膳,沈歲沉如坐針氈,看來她的修煉還遠遠不夠。
“太後姨母。”外麵傳來了愉悅輕快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沈歲沉腦海中跳出一個名字,轉瞬那人就到了眼前,果然是魏秋燁那廝。
“皇帝表哥也在呀!”魏秋燁麵帶笑意,聲音確是一本正經,“臣給皇上請安了!”
葉晗禎覷了一眼,“魏世子倒是趕得巧!”
魏秋燁對這言外之意恍若未聞,反而像得了誇獎似的,拉了把凳子毫無負擔地坐下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不剛剛好!”
說罷他便伸手捏了塊酥魚放在口中咀嚼起來,“姨母這邊的膳食就是好吃!”
陳太後笑罵道:“用膳前也不淨手,病從口入。”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魏秋燁不以為然,又拈起一塊送入嘴中咀嚼著,發出酥脆的響聲,轉頭對沈歲沉道:“翼王妃你說呢?”
沈歲沉坐在他旁邊算是無辜中槍了,魏世子這引禍東流的本事也是一流,瞬間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這話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沈歲沉自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過度的精細與保護其實是在無形中削弱免疫力。隻要這個度把握好,其實還有一定的用處,現代醫學的疫苗不就是這個道理。可是皇上、太後都是在生活方麵精細的人兒,她可不能這麼說,說了這話隻怕能讓魏世子蹬鼻子上臉。
她眼珠咕嚕了一圈,學著太後的笑罵的語氣,故作輕鬆道:“我看魏世子是虱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母後就無需為他擔心,依兒媳看魏世子皮實著,不易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