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突出東山,萬丈金光灑滿天地之時,聳立雲端的大殿籠罩在暈染開來的光芒中,顯得生機無比。
手塚被這瞬間的明亮刺得眼睛一緊,不適地眨了眨,才睜開眼。
鬆惺的感覺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慵懶地眨了眨,眼中景象才變得清晰起來。
手塚有刹那間的怔忡,隨即眉眼鬆開,笑意染上臉頰。
入眼的,是殺生丸舒展的睡顏,不同於昨晚夜空下陰影斑駁的容顏,此刻這張英俊如斯的臉龐揮灑著金色的陽光,在藍天白雲下的輕紗漂浮間顯得如此沉靜而溫和。
直到那雙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帶著剛剛睡醒的朦朧,手塚眼底的笑意更加明顯,甚至伸出軟被下搭在殺生丸腰間的手,撫上那柔和的臉龐,然後——一掐。
手塚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隻是覺得很想這麼做,於是遵循內心的想法,不能深思其中的合適不合適,孩子氣般行動著。
於是殺生丸被扯得一皺眉,但眼底卻笑意連連。
“這麼早就不安分?”
說著環緊手塚腰間的手,將人貼近胸膛,親昵地用鼻尖一點國光的鼻子,兩人之間的呼吸都輕輕地融合在一起。
手塚看著占滿整個視野的殺生丸,也笑了起來,這樣的早晨讓他滿心溫暖。
“天亮了,起床。”
“好。”
殺生丸低沉說罷,在國光嘴角輕輕一吻,然後才掀被起身。
國光看著殺生丸薄薄外衫包裹著的頎長身體,不由得讚歎地一亮眼睛,然後也笑著起身下床。
然而腳剛一落地,就發現不對勁了,除開腰間熟悉的酸痛,自己身上似乎寸縷不著,昨日的記憶頓時潮水湧來,國光霎時紅了耳根。
本在穿櫻花白衫的殺生丸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突然沒了動作的國光,當看到那具布滿自己種下的深色吻痕的身體僅僅用軟被遮住了重要位置露在白羽床上時,一股熱氣拂上腦際。
國光被昨夜狂烈的記憶擾得愣神,根本沒注意到此時雙腿頓地坐在床邊的姿勢是多麼誘人。
殺生丸的視線從下往上移,看到那修長有力的白皙雙腿自然垂靠在床邊,吻痕斑駁鋪滿長腿,尤其在大腿內側最為密集。直到那大腿根隱入蓬鬆的羽被中,最隱秘的部位才消失不見。然而在蓬鬆羽被之後,往上便是腹肌隱然的小腹,然後是白皙的胸膛,和那櫻紅的肉珠——因為晨間清風的關係,也許還因為昨夜某人一直照顧的關係,它正精神地腫脹著挺立在空中。再往上,便是咬痕深色的脖頸,冷靜迷離的臉龐,和泛紅的耳根。
殺生丸頓時覺得一股火在沸騰,但是國光下一刻一聲低呼,讓他不得不按壓下那股欲-火。
國光隻是墊著腳尖想要站起來,卻被那縱欲的後果打擊得一晃就要倒地。殺生丸連忙展臂抱住他——這樣的場景同某個撕心裂肺的記憶重合,讓殺生丸目光一冷。
殺生丸驟然抱緊國光,任他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自己身上。聽著國光劃過自己耳際的呼吸,感受著溫暖的體溫,觸撫著跳動的脈搏,此時,殺生丸豁然間有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國光……”
殺生丸的聲音帶著顫抖的餘韻,牽動得國光心痛起來。
“我回來了,殺生丸。”
殺生丸頓時將頭深深埋在國光的頸彎中,流長的銀發鋪灑下來,包裹了兩人。
國光抬手緊緊回抱著殺生丸,體會著此刻強大愛人如孩童般的恐懼。
風盤旋在大殿之外,似在無聲地祝福著什麼,祭典著什麼……
也許是神樂不曾實現過的夢吧……
等到兩人穿戴好出現在大殿中時,越前和不二已經等在那兒。不過一見到精神良好的部長,越前就道了句“早安”就去了另一處偏殿。
手塚有些疑惑,朝不二問道:“怎麼了?桃城呢?”
偌大的大殿因為隻有三人而顯得空曠無比,手塚心下有些不安,沉聲道:“我媽媽怎麼樣?”
不二盯著手塚的頸部看了兩眼,最終抿緊了嘴唇,勉強展開一個笑容:“伯母隻是受不住靈魂離體的衝擊,現在還在昏迷。桃城也是,沒想到那麼壯的一個人,現在虛弱得像個久病之人。他們現在正照顧著剛剛複活的琥珀,現在估計正哭作一團呢。”
手塚餘光看到越前依舊拽拽地疾走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我去看看。”
連桃城都受不住的離魂之苦,母親怎麼承受得了!
殺生丸立刻摟緊手塚的腰,阻止他將一邁步就搖晃的錯誤舉動,無視一旁的不二,毫無顧忌地攔腰抱起手塚,宣示他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