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手術滿檔，顧魏覺得自己的腿都要失去知覺了，出來後就地坐在手術室門口。
掏出手機，看到顧肖的信息順手就要劃掉，定睛一看：林之校！
步履匆匆地回到辦公室給顧肖打電話，緊張地喘著粗氣。
“哥，你怎麼才找我呀，我等你一天了。”
“我今天手術多，所以很忙。”
顧魏難得跟顧肖解釋，從前都是回答“你直接說事兒。”
“哦。”
“哦什麼哦，你信息裏的話什麼意思？如果你隻是為了騙我回電話，你就完了。”
“我哪敢呀，我發誓，我偷聽到是林之校打電話告訴三三的。哥，我厲害吧？”
顧肖還有些洋洋得意，等待顧魏的誇獎。
“那……那她……什麼時候回來？”顧魏不自覺有些忐忑，手不斷握拳又不斷鬆開。
顧肖一下子氣勢被淹沒，因為這是他沒有聽到的訊息。“哥，這個我真不知道，三三沒說。”
“……”電話裏一陣沉默，安靜得仿佛斷了線。
“哥，我一定努力去三三那裏打聽打聽，有消息了立馬告訴你。”
“嗯。”顧魏非常幹脆地掛了。
走到窗邊，這個城市的黑夜每天都會來臨，隻是顧魏覺得這一年好像星星變得特別少，此時一片烏雲飄過月亮，遮住了這個城市僅有的一點光。
顧魏不知道在期待什麼，就算是她回來了能怎麼樣，會原諒自己嗎？但是能再次見到她，隻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就夠了。
真得夠了嗎？
如同一個人走在無垠的沙漠中，看不到方向也沒有經過綠洲。
……
“校校，機票買好了嗎？”安菲走過來看著一個人在發呆的林之校。
“嗯，買好了，下周回去。”
“你父母肯定很開心，畢竟一年多沒見了，今年春節還是你一個人在德國過的。”
安菲說得沒錯，前麵李女士接到電話別提多高興了。
“嗯，高興壞了。”
那時剛剛與顧魏分開，回國過春節林之校怕自己不知道如何再麵對他，所以選擇留在德國過年。
還好，時間過得真快，雖然偶爾還會想起他。
“說不定這趟回去，林老師和李阿姨要給你介紹對象了。”
“哈哈，單身人士回家的必備流程嘛。”
回到公寓，林之校馬上去打開窗戶，這是她每天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不管天氣如何。也是這一年才知道，並不是開了窗，呼吸就會變得順暢，但如果不開窗，自己也許會被活活憋死。
微涼的風吹過額前的碎發，碎發下一雙黯淡的眼睛，還好抬頭時零碎的星星能住進眼裏。
……
晚上店裏打烊，顧肖一直看三三的眼色，畢竟重任在肩，他還得打聽到林之校回國的時間。
“三三，我整理這裏，你去洗手吧，等下我送你回家。”顧肖看著蕭珊放在吧台的手機有了主意。
“你忽然轉性子了？還能幫我收拾？”蕭珊白了他一眼，滿眼不可置信。
顧肖心虛地低下頭，假裝滿懷歉意地說：“這不是惹你生氣了嘛，我爭取點表現，快去快去。”
蕭珊順手就要拿著手機進去，顧肖趕緊攔住了她。“你洗手帶什麼手機呀，我在這兒你還怕被人偷了呀。”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