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的雪天總是美麗又無情的,路過的男生女生們伸出手接下這貫穿天地的雪白,雪花落在他們的睫毛上,琉璃般的瞳孔裏裝著這夢幻的雪景。他們跑到樹下,想躲雪,就像曾經拉著彼此的手,在屋簷下躲雨一樣。他們看到樹旁邊的椅子上,居然有個人在睡覺!用冰冷的白雪做棉被蓋在身上,要不是他們離得近,而且那個人脖子上戴的鮮豔的紅色圍巾都發現不了有個人。
他們走過去把那個人叫醒,發現怎麼叫都叫不醒,有個男生不耐煩了,拉著女生走,結果還沒走幾步,椅子上的人就滾了下來,女生被驚得回頭看,這一看,瞳孔放大直接暈了,男生被失重感拽的趔趄前進幾步,猛地大喊:“啊!!!”聲音大得旁邊樹上的雪都滑了幾堆。
“江隊,這個月第4個了。”“嗯,讓沈丘化驗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被叫江隊的是一個個子高挑的女警,她煩躁的捏著眉心。白茫茫的雪地上躺著一具男屍,脖子被半砍開,血液凝固成暗紅色,眼睛睜的很大,臉色蒼白呈灰色。剛剛還人跡罕至的小公園裏,現在圍滿了七嘴八舌討論的人,封鎖的現場裏有三四個警員在匆忙的標記著線索,現場的外麵則是一群無關緊要的旁觀者。江離看到這一幕就頭疼,下令:“那兩個帶回警局審問,屍體帶回去檢驗,不要讓人破壞現場。”她指了指瑟瑟發抖的男生和昏倒在他懷裏的女生。
警笛的聲音響徹天空,劃破了這寂靜的雪天。一個封閉式的房間裏,一個男生和一個女警麵對麵坐著,氣氛肅穆又凝重,“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做了什麼?”男生被之前那一幕幕嚇得還沒回過神,聲音有點發抖:“早…早上和我女朋友路過那裏…在那裏看雪,雪下大了…我…我們跑到樹下躲雪,就…就看到有個人躺在那裏,小夏去叫他,怕他在那裏睡覺凍壞了,然後…然後…他滾了下來,脖子都快斷了! ”最後一句話顫抖得厲害,男生臉上的表情有害怕、不安、恐懼……江離看著他這樣,直接結束了審訊,出了審訊室,守在門口的小張就拿著幾份資料過來:“江隊,裏麵那個男生叫楊睿,家裏開便利店的,女的叫夏何,家裏開雜貨鋪,都是普通家庭。剛剛審訊夏何,什麼都沒問出來,她一直抱著頭,神誌不清絮絮叨叨的。死者叫江陽,45歲,家住紫翼東區南苑小園第二棟一單元二樓。普通家庭。”江離聽著這些沒什麼用又頭疼的東西,煩躁的把資料拿了過來 小張又猶猶豫豫開口:“那個…江隊,上頭說你再解決不了這個案件,就把你撤職處分,然後案件交給隔壁的顧警官辦了。還有……2天時間!”他小心得看了看臉色冷下來的江離,江離隻是問:“他在隔壁辦案組?”“對。”
在一個和地球差不多的星球上,被分為周年、中禎、紫翼、儀棲、侗墨五個疆域,星球上的人類懷有效仿的渴望,卻也隻是可望不可及。這個月內,在周年、中禎、紫翼和侗墨都發現了不同死法的屍體,在各疆域飛來飛去查了1個星期,卻毫無頭緒,這些屍體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