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縣。
大廈蠻洲治下。
初晨人聲鼎沸的鬧市,一星眉劍目的小道身背木劍,行色匆匆的向著某條巷尾走去。
“小道士,又來跟鍾神醫學習醫術啦!”
鬧巷裏,正在賣豆腐的妙齡少女,看到俊俏的小道士時熱情的開口打招呼。
“是啊依依姐。”
小道士回以微笑,接著趕往巷尾。
時間不等人,與鍾神醫學習醫術的時間隻有短短兩個時辰。
按照老東西的話來說就是,哪怕修道也要講究一個技多不壓身。
不過他們通天道遵從的就是一個半桶水理念,除了修道和其他道士一樣這項技能必須得點滿,幹啥都是半桶水,夠用就行。
擺爛就要徹底,所以在老東西執掌大權後,通天道觀的門規,在老東西的朝令夕改下,不需要和其他道士似的必須多才多藝,再學一門技就行。
而陳長生選的,就是中醫之道,當然是老東西以‘德’服弟子下選的。
雖然不認同老東西的言傳‘身教’,但暫時細胳膊擰不過粗大腿,且忍他一忍。
沿路跑到巷尾,路上不少巷內居民出門尋求生計時,都會主動和這個俊朗的小道士親切的打招呼。
畢竟三年如一日的擦肩,再生疏冷硬的關係,也會軟下來。
況且小道士也很有禮貌,對誰都和和氣氣。
哪怕是和鍾神醫學習醫術三年,學得一身不俗的醫術,街坊鄰居上門求醫依舊熱情主動的為他們診治。
那熱情的態度,融化了他們心中對醫者年齡越老醫術越超群的刻板印象,對小道士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老師,我來了!”
行至巷尾,果不其然醫館已經開門了。
老師容城第一神醫鍾鎮濤,也早已經躺坐在竹椅上靜待他的到來。
“來了就把藥擺一擺,看看書,等病人來了給病人看看病鞏固一下醫術,然後就回去修道吧。”
鍾神醫吩咐了一句,就閉上眼睛開始補起覺來。
這句話兩年如一日,從第一年背完醫書過後,老師鍾神醫每天都會說一遍,似乎永遠也不會覺得煩。
脾氣慈祥隨和,比起道觀裏那個天天隻知道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等著自己伺候,還毒舌嘴的師父強太多。
“誒,好嘞!”
對老師的吩咐,陳長生自然不敢拒絕。
將每天都要收起的藥材重新擺放好,陳長生並不是呆坐著,而是主動拿起早已記住的醫書重新翻看。
就像是與姑娘的某些初次趣事,每次重新翻看這些醫書,都能汲取新的姿...知識,讓陳長生恍然大悟。
接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在陳長生重新翻看醫書的時候悄然流逝。
為了不讓老東西找到機會發揮毒舌,每天陳長生都會給自己留出5分鍾的時間,趕回60裏外的道觀。
“老師,弟子先走了!”
給還在熟睡中的老師鍾鎮濤打了聲招呼,陳長生沿著來路展開速度奔跑。
“癡兒啊,癡兒!”
直到陳長生走遠,閉著眼睛酣睡的老人才忽然醒來。
一生學醫試藥,卻因此錯過好男兒一生必做的新郎階段,再回首已是力不從心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