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天真。明明是一道清晰柔和的女聲正在呼喚她的名字,可在她的耳中卻宛如平地一聲驚雷般炸響。
她倏地睜開雙眼,可是卻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那一刻她確實是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已經不是活著的了,下一秒她用手緊緊地按壓在胸前,想要得到求證。
感受著手掌下一陣陣的鼓動,這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
本來事情到這裏就差不多結束了,隻不過是從床邊站了起來,腦海中突然有什麼讓她覺得緊急萬分,可又模糊不清的畫麵隱隱閃現。
對餘天真來說回憶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她隻有在閉著眼睛反複地經曆那一幕幕時,記憶才是連續的。可是,不是所有的回憶都是愉快的。
就像是她現在所要求證的那些畫麵,她在一個個自問中最終還是將這個困擾著她心神的畫麵拚湊了起來。
那是一個陰沉的下午,為什麼說是下午呢,因為餘天真每天下午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洗把臉。這時,她也確實是在前往洗臉的方向。
就在她從一個房間要跨到另外一個房間的時候,身體就提前感到一陣懸空的晃動感。人還沒有什麼動作,倒是先大吼一聲地震了。
緊接著,就聽到了在客廳傳來椅子拖拽的聲響。她心中一喜,以為是和她一樣大或者最起碼是一個成年人這樣的存在。
合著是她自作多情了,她衝出去隻看到在客廳中央站著一個豆大的奶娃娃。
於是,當下立馬化身尖叫的土撥鼠。二話不說,直接將這隻有一袋麵粉重量的小東西扛在肩上。
在這兵荒馬亂的震動中,愣是從15樓上跑到小區的院中央。她實在是太緊張了,跑路過程中就連臉部表情也十分誇張,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一樣。
暫時安全以後,她的四肢仿佛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般,各幹各的。搞得餘天真就像是一個神經壞死的病人一樣,儼然成了一個現眼包。
直到感受地麵比上一波更為強烈的震動後,她才感知到自己的自己肩上不同尋常的重量。
這時出走的意識也在一瞬間回籠,她將一直靜靜趴在自己肩上一聲不吭的小家夥揪下。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一時間相視無言。
孩子一定是無辜的,可餘天真不一定。因為她現在隻想趕緊找到這小家夥的父母,這樣自己就輕鬆多了,不是嗎?
尤其是,她從周圍一些人的眼神和交談中了解到自己與這個小孩壓根沒有關係,大家在這之前都沒有見到過他這個人。
很好,這下自己還成無名氏了,是吧。
所以,找到小東西的家長,然後先去好吃好喝一頓,再找找能讓自己回家的方法吧。
可那孩子的存在,就好像是她餘天真一個錯覺一樣。手上的重量瞬間消失,她也像是失去視覺的盲人一樣,什麼也看不到了。
下一秒,她出現在一個與上個動蕩的開場不同的溫馨的房間。
耳邊竟是一個年輕潮流的中年婦女絮絮叨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