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簪子華貴,放著也是白放著,還是不如簪上,到也不需刻意規避,萬一惹得誰妒著了,便由她妒著,能成大事者不會拘泥於一時,既然不堪大任,我又何需將她放入眼中?況且陛下賞的東西,旁人也挑不出毛病。
我喚淩煙替自個簪上新得的玉簪,接著便想著熟悉熟悉環境。宮中當真是極為繁華,即使是每一個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看著燕兒停於牆角,也別有一番風情,逛著逛著不知何時便已然來到了落月譚。
泉水源源不斷,假山立於水中,天氣已然回暖,池中鯉魚穿梭在水中假山之中。我恍然見前方有一人,衣著光鮮,看模樣不過也就四五歲的模樣……
這皇宮之中這般小的女娃娃怕是也隻有大公主君黎墨一人了,當年夏昭儀—夏墨儒十四歲之時嫁與陛下為側妃,來年與玲妃,也就是當年的謝側妃,一同誕下子嗣,隻不過夏昭儀誕下的乃是一位女童,而玲妃誕下的乃是一位男童,在加上夏昭儀平日裏性子冷,不愛理人,因此側妃一列中,也便隻有夏昭儀未有登上妃位。
江執玥原本不過乃是陛下的婢子,如今也封了婕妤……可見即使誕下了皇嗣,夏昭儀依舊不得寵,不…也許從前的確得寵,不過也被她親手推開了吧?冷淡久了,感情自然也淡了。思索片刻後,我還是上前微微點頭示禮……
「妾身美人慕氏,見過黎墨公主」
少女嫣然一笑,柔情似水,打量著麵前之人,心中算盤已然打響,她的母親夏昭儀,甚少拋頭露麵,卻也是有了子嗣傍身,雖非名震六宮,卻也是根基穩固,如若拉攏她日後也是一層保障,而不爭不搶淡泊名利之人,可比謝家那二位令人放心多了。
「宮圍繁華,時時有幽景。不願坐於房之中,消磨大好時光…不知公主可是外出賞景?隻是見公主身旁也沒有跟一個伺候的,夏昭儀若是知曉了怕是也著急,不如便由妾身送公主回去?」
「慕…慕美人安……」
君黎墨愣了半晌才憋出這麼幾個字來,處處顯得畏畏縮縮,防範心極強。
「慕美人說的是,今日本宮未帶人陪同,母妃確實會擔憂,既是如此,那本宮便先回了,不勞煩您了。」
小姑娘正了正神色,背書般的一股腦將話說出,說著說著還停頓片刻,說完後似是鬆了一口氣,想離開,卻又不得不顧著規矩……
一位小公主如何能思慮這般周全?必然是夏昭儀教導的,她明麵上向來與世無爭,一般而言不會有人冒著風險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她卻能在這般安然之時,思考甚多。
古人雲“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她恐怕便是吸取其意,如此一來,此人便是更加不容小覷了,公主有顧慮乃是不願牽連母妃…
這般一來日後隻得與夏昭儀當麵試探了,如若她願接納我乃是再好不過,如若不願也不打緊,畢竟這般不爭不搶之人,定不願卷入後宮針鋒。
怕隻怕她隻是不願為我一道,而願幫襯他人,如若這般那便難辦了,此事有待斟酌,今日不便打草驚蛇,所以也不宜多留公主了。
「公主多慮了,不過既然公主不願多留,那便恭送公主了」
聞此言,君黎墨以極快地速度離開,似是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