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之前的葉慈像天使一樣美好,才華出眾,姿容昳麗,素手纖纖,可落筆生花,亦可潑墨成畫;輕撥琴弦,調弄音符,便可奏出動人一曲,端是一位驚才絕豔的富家千金。
十二歲之後,昔日溫婉可人的富家小姐被罪惡之手拉進了陰謀的漩渦,彈琴的手沾了汙穢,清澈的水眸入了血色。當真相揭開,一切又能否回到原點?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或許,高貴純潔的玉蘭被世俗的血浸染成妖冶的魅惑玫瑰,屬於她的花期才剛剛到來。
六月的京城燥熱難耐,烈日炙烤下,盤山公路上融化的瀝青淌出了黑色的汁液,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路上的行人打著各式花傘,將陽光阻隔在屏障之外。晌午過後陰雲開始聚集,緊接著一場大雨伴隨著幾聲驚雷,浩浩蕩蕩地出現在眾人麵前。雨點急速落下,彙聚成一條條雨線,雨線編織成雨簾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救護車與警車尖聲叫著疾馳而來,由遠及近,飛濺的水花張牙舞爪挑逗著路旁的行人,被無故騷擾的路人惱怒地咒罵一句“趕著去投胎啊”,隨即看到飛馳而去的救護車悻悻地閉上了嘴,心中暗自思量:這是哪裏又出事了?
救護車在軍區第一醫院前停了下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推著擔架快速進了醫院,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急匆匆跟在了後麵。
另一邊,前往西南邊陲的盤山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大眾汽車正駛離京城,越來越遠。
車的後座上,一個麵色蒼白的小女孩安靜地靠在座椅上,旁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握住女孩右手手腕,看似有愛,實則是為了禁錮。女孩雙眼緊閉,左手手臂上未幹涸的血跡似是一支血色玫瑰順著女孩的手腕慢慢向下纏繞。12歲的少女整個人雖蓬頭垢麵卻難掩傾城之姿,淩亂的長發順著嬌嫩的臉頰無力地垂下,黑與白的碰撞,極力渲染出一種絕美的破碎感。
女孩名叫葉慈,京都葉氏集團的千金小姐,葉父葉風行年少成名,憑借過人的智謀一手打下屬於他的商業帝國,幾十年過去,葉氏集團的商業版圖擴大了數十倍不止。葉母穆清淺京都大學臨床醫學與生物學雙料博士,醫術高超,救死扶傷。爺爺葉凱旋西南軍區總司令,國之大將,德高望重。
葉慈含著金湯匙出生,一出生便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睥睨終生的存在。在外人眼中,擁有如此優渥的出身作為加持,她無論走哪一條路,前方都將會是坦途。但是,一出生便被寄予厚望的她注定要比常人背負更多。
在葉凱旋眾多的子女孫子女中,他尤其喜愛葉慈,時常將她帶在身邊,個中深意不言而喻。葉凱旋三個子女,大兒子葉風行從商,二兒子葉成聶從醫,小女兒葉佳楠國內政法大學在讀,兄妹三人均無意從軍,隻有葉慈,從小便對槍械感興趣,更是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這邊,大眾汽車駛過一條條不知名的山路,帶著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向著幽暗的深山駛去,夜色越來越沉,一時竟讓人分不清黑色的到底是夜色還是黑色的大眾汽車。
而這時車後座的女孩雖然仍就睡著,但是卻已換了一副麵容。隻見原先白皙臉頰上的汙漬已經被幾顆雀斑取代,白皙的臉龐更是變得蠟黃一片,烏黑的長發被剪成了及耳短發,如果不細看的話根本認不出女孩竟是葉慈。就連放學時穿的那一身校服也被換成了一件寬大的休閑服,將葉慈受傷的手臂完美隱藏。就這樣,兩名歹徒帶著葉慈順利通過了一個又一個檢查點。
車子漸行漸遠,將京城的一切遺失在了黑夜當中。
這一切還要從這天下午放學說起……
這天放學後葉慈像往常一樣與小夥伴們在校門口分別,準備各自回家,四處找了一番卻始終不見來接她的人。不死心的從書包裏麵拿出被同桌摔壞的電話手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葉慈歎息一聲,隻好站在校門口等著。她隻當楊根有事耽擱了,便也沒有多想。
楊根原是葉凱旋手下的兵,在一次行動中受了重傷,失去了右手。後來在葉凱旋的勸說下成了他們家的管家,每天會親自接送葉慈上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