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桉這三天發覺王家村的姑娘們很是喜歡來串門,她的香粉早早的就被姑娘們借著由頭賣光了,然後就說自個生了病,要薑桉幫忙看看。
她倒覺得姑娘們不是病了,是她們的那顆春心蕩漾了,果然無論現代還是古代,高富帥走哪兒都是吃香的。
“桉娘,我哥那是天天在家裏念叨到你呢?一個大男人的還非要來給你送菜,就是想來多看看你。”王慧慧在薑桉家柴房的灶台前忙得不可開交,同一旁幫她燒火的薑桉說道。
王慧慧是王壯的妹妹,今日是王慧慧送菜來薑桉的家,她一來便說要親自露上一手,說薑桉的堂哥好不容易來一趟,定要薑桉的堂哥嚐嚐她的手藝。
薑桉每月都會給王壯家一兩買菜米錢,她還要自己現做,王慧慧免費來給她炒菜,她自然是樂個清閑。
然後薑桉就被王慧慧使喚著幫忙生火,由於薑桉手藝自然是比不上土生土長的古代農女,她很是樂意幫忙給王慧慧生火。
薑桉坐在矮長條凳上,瞧著灶膛裏熊熊燃燒的烈火,燒得臉熱騰騰的,精神也跟著恍惚,好似此刻在做夢般,很快她又被王慧慧的話拉回現實。
她歎了口氣,心裏有些失落,眉頭悲皺著,眸中帶著火星點點,卻也難掩悲鳴。
“慧娘,我是個未亡人,先夫死前所願,便是我此生所願。”
“再者我是個不幸的人,不應當再談婚論嫁才好,免得給別人遭來禍害。”
“薑桉你一個寡……”王慧慧本想再說些,卻發覺傅珩之來了柴房,手裏的活兒停了些,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
“陳…陳公子怎來柴房了…”
也不等到她整理下,不過好在有薑桉這寡婦在,她貌醜又在燒柴火,灰頭土臉的更能襯得她的美貌又持家,王慧慧心中暗暗得意。
薑桉正入著悲情寡婦的戲呢,便聽到王慧慧招呼著了傅珩之。
心道那小子怎來柴房了呢,平日裏他最是嫌棄這塊地兒了,不是霸占她書案看她的醫書,就是搶她搖椅坐,不過好在夜裏床是還給她了,搖椅索性也給他了吧。
隨即薑桉抬頭便瞧見王慧慧一副春心犯了的癡樣,咬牙心中的呐喊。
小姑娘呀,越美得東西越是含著毒,這個道理要明白呀,放棄吧!
姐是吃過虧的呀!!她左手臂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傅珩之並未理會王慧慧,而是徑直走到薑桉身後,繞過條凳到薑桉麵前,垂下眼簾挑眉似笑非笑俯視著她,
“不幸?堂妹何出此言呢?”
薑桉眼前突然被一片陰影籠罩住了,她猝不及防的與傅珩之對視上,薑桉隻望見身形挺拔的傅珩之挑著眉,當真是上好的皮色呀,她又低下頭來識趣的移到了裏邊去,給傅珩之留了個空位子。
“自然不幸,我去先夫家當童養媳,先夫家就遭難,先夫把我尋回,夫妻還沒做幾年,就撒手人寰了。我真真應了克夫的命,何苦再去嫁人呢?”
“我應當用此生來贖清罪過,那樣待我死後,先夫或許會原宥我。”
薑桉就等別人問她為何不幸呢,現成的先夫靶子來擋催婚,不用白不用,古代人不是最迷信鬼怪神佛嗎?雖然唯物主義的她現在也信了。
傅珩之坐與薑桉旁,火堆霹靂嗒嗒的燃燒聲在他耳邊做著配曲,旁邊那情深不能自抑的薑桉,聲音柔情裏滿是自責,似隻恨不能用命來償。
他麵上平靜淡然,手指之間指腹摩挲著,眸光更是沉了又沉。
他記得上一回薑桉提及先夫,是做什麼呢?
“先夫生前待我是極好的,他死前願我好好活著,為他守寡終生,我自然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