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的貴省,坐落著一個平凡的村子,有個與眾多村子一樣來曆不明且一言難盡的名字“哈批村”。當晨曦微露,村子裏便充滿了雞鳴的歡騰。整個村子沐浴在陽光下,透出一種別樣的活力。
晨曦下朦朧的霧氣中,這個村子就像一條小溪,從東向西悠悠流淌。而村子的入口,就在最東麵的山腳下,那裏有一個30米長寬的廣場,是村裏的牌麵。
廣場的左邊,一條久經風霜的毛路蜿蜒而去,與大山相伴,引導著人們深入大山的懷抱。而右邊,一條寬闊的水泥馬路靜靜地鋪展,像一條絲帶,將村子與外界相連。
廣場後麵,地勢平坦的地方矗立著三四十棟小洋樓,那是村民們的自建房,造型各異,猶如一幅生動的畫卷。其中兩層居多,偶爾也會有三層的小洋樓,就像小巨人一樣,站在那裏,展示著不凡的地位。
每座小洋樓前,是大小不一的院壩,養著各種花草。
有的院壩停著小汽車或拖拉機,有的則晾曬著五顏六色的衣物,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往西,地勢開始有了明顯的坡度。
那裏零星地坐落著六七座舊瓦房,瓦房的縫隙中充滿了歲月的痕跡,大多是孤寡老人在這裏居住,守望著這個世界的變遷,也默默記錄著屬於這個村子的故事。
村子最高處的瓦房就是林楓的家,8歲那年他的父母因為車禍意外去世,爺爺黑發人送白發人,三個月後也撒手而去,自此獨行獨坐獨自眠,獨自淒涼獨自愁。
好在世間光明永在,他在政府的幫襯下上完了義務教育,成功考上了縣裏麵唯一的高中‘江縣高級中學’。
一邊利用周末和寒暑假打工掙錢,一邊學習,即便這樣,成績都還排在中等。
這次也是抽空回家給爺爺及父母上墳。
點燭、燃香、燒紙、磕頭......望著那三座覆上新土的墳塋,明明很難受,明明想哭,但紅腫的雙眼這一次卻再也流不下一滴眼淚。
也許痛著痛著就習慣了吧。
默默起身,一路低著頭回到家中,趁著天色還亮,他要打理一下房子,看看有沒有哪裏漏水,避免把房子弄塌了,這畢竟是他目前最寶貴也是唯一的財產了。
這是開學前的最後一周,新學期的壓力如同烏雲般縈繞在他的心頭,因為他收假後的生活費還沒有掙夠。
為了找尋出路,他決定明天深入到附近的山林中,以期尋得珍貴的草藥來換取一些收入。
否則就得放棄高三寶貴的複習時間,利用周末去工地找活幹了。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的起床洗漱,揉揉朦朧的眼,順手拿起牙刷開始新一天的挑戰。
鏡前的他,獨自麵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他忍不住仔細打量。
晨間的微光透過窗戶打在潔淨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使得那原本平凡的五官顯得生動起來。
鏡子裏麵的青年一頭短發,像童年的小刺蝟,有些雜亂卻透出幾分幹練。
線條分明的臉龐,明亮的眼睛,像是大自然的素描,平凡中帶著一種未經雕琢的天然。
一米六的個子,身著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卻使得他那並不出眾的瘦弱身形,猶如陽光下的青草,平凡中散發著獨特的生機和活力。
整個人帶著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和那殘留的一絲稚氣。
清晨的陽光如同害羞的少女,輕輕灑在縣城的每一寸土地上,微風拂過,帶著青草的香氣。
林楓背起破舊的背篼,踏上了通往山林的孤獨旅程。
走到村口廣場時,他感覺到了村裏的大媽們異樣的目光。
她們用粗獷洪亮的聲音評論著他的身高,讓他不禁想起了父母在世的那些日子。
雖然他很少與她們交流,但一個村倒都也認識。
“哎呀,林楓這孩子長得真高啊!跟你爸爸年輕時一樣。”一位大媽稱讚道。
“就是啊,越長越帥了。”另一位大媽也附和道。
林楓報以微笑,那是他內心深處的感激和緬懷,卻並沒有用言語回應。
“小林楓啊,我家雞前幾天還在你家後屋跑,你回來那天我家雞就不見了,小楓你看見了嗎”一位大媽語帶嘲諷地說道。
林楓聽到這句話,眉頭微微一皺,但他還是選擇保持微笑,回答道:“劉大媽,這確實是有點巧了,我要是見著了一定給您說。各位大媽,我先進山了,您們慢聊哈”
大媽們看著他堅毅而自信的表情,一時間愣住了。
“哼,早不丟晚不丟,偏偏這喪門星一回來就丟,你們說說,這不明擺著的嗎”旁邊的一個大媽冷笑著說。
林楓並沒有被她們的態度所動搖。
邁出村口廣場,林楓沿著小路走向廣袤的山林。
小路像一條蜿蜒的細蛇彎彎曲曲,約莫七八分鍾後,隨著路旁最後一塊莊稼地消失,他也正式步入山林。
近幾年龍國大興退耕還林,大家的收入也大大提高,一般沒人再進林子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