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在天台上席地而坐,看著天漸漸快黑了,肚子也餓得一直在叫,在天台上晃悠了半天隻找到了幾個塑料袋,她把塑料袋放在了天台入口處,用磚頭輕輕壓住了邊緣,這樣若是有人或者感染者爬上來就會聲響。
夜晚的風帶著寒意,所幸有些晾曬的衣物和床單在天台上還未收走,唐詩把它們取了下來,一部分墊在了地上,一部分裹在了身上,閉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誰料半夜下起了雨,唐詩被飄到臉上的雨水驚醒,起身把衣物用床單裹了起來,跑進樓道裏重新鋪下,直愣愣地坐在漆黑的角落裏,她忽地就產生了一種無力感,本以為自己的意誌力和新事物接收能力還算強大,可這種境況又算什麼呢?
那些感染者的存在,係統的存在,仿佛脫離了現實,這些電影裏才存在的虛構情節怎麼就切切實實地發生在自己身邊了,“666,你在嗎”,唐詩低聲問道。
“我在,我一直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666小心翼翼地回答著,“但是我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對吧。”
“我看,是輕舟已撞大冰山,船到橋頭自然沉”,唐詩嗤笑。
“你就不能給我弄點吃的嗎?”唐詩蜷起了身子,用腿將肚子緊緊抵住,仿佛這樣才能緩解不斷傳來的饑餓感。
666表示無能為力。
在劈裏啪啦的雨聲中,唐詩帶著饑餓和寒冷昏睡了過去。
唐詩是被搖醒的,睜開眼,一個年輕女生正蹲在她身邊,唐詩一個激靈撐著地就站了起來,往天台竄了過去,“欸!我是人!”女生小聲喊道。
唐詩遲疑地看著女生,通過交流,才知道自己昨天睡在樓道裏,早上正好被旁邊這戶女生從貓眼裏看見,起初以為唐詩是被感染者攻擊後昏迷在樓道裏,直到女生觀察了一個多小時確認了她並沒發生異變後才敢開的門,唐詩詢問女生是否聽見過自己的敲門聲,女生點點頭,“聽見了也不敢打開呀,當時我躲在被子裏蒙著頭,裝作家裏沒人的樣子”。
“現在不僅停電停水了,幸存的人都急缺食物,為了一口吃的,什麼都做得出來”,女孩指了指對麵的那棟樓,“看見五樓沒有,那個開著的門,那戶人家就是因為開了門被入室搶劫了。”
唐詩聽她這麼說,不禁有些好奇,既然她戒備心這麼高,怎麼會好心地叫醒自己,還讓自己進了家門。
“我叫小詩,怎麼稱呼你”,唐詩接過了女生遞來的一包小餅幹,小餅幹的包裝還沒有被拆開。
“叫我李月就行,還好我是個宅女,病毒爆發的時候家裏有很多零食和泡麵,但是現在也要被吃光了,所以…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可以嗎?”李月一臉真摯。
這不就是想拉個墊底的嗎,莫念念的個子嬌小,體型也瘦弱,要是門口昏倒的是個男人,她可不敢開門。這麼一想,唐詩反倒放心地撕起了餅幹袋,半分鍾不到餅幹就吃完了,但胃像久旱逢甘霖一般,饑餓感更強烈了,唐詩朝著李月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還有嗎?”
又吃完了一包小餅幹和一瓶娃哈哈後,唐詩才覺得肚子好受了點,她癱坐在沙發上看著李月,李月也看著她。
良久,李月還是開了口,“小詩姐,要不去寧海商場吧,說不定裏麵還剩一些吃食…”,唐詩搖搖頭,“我是遊客,外地人,你說的商場我可不知道位置。”
李月愣了一下,“其實…挺近的,走過去十五分鍾”,接著,她又像是怕唐詩回絕,趕緊補充道,“跑過去隻要十分鍾!”
唐詩起身走向了廚房,李月連忙跟了上去,廚房裏的利器不在乎菜刀、水果刀、擀麵杖這幾樣,唐詩拿了個大鐵勺,揮了幾下又放下了,“有錘子嗎?”,李月搖搖頭。
尋找了半天,唐詩還是拿上了水果刀,雖然防不了感染者,但能防防有心之人,又問李月借了套運動服換上,運動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大,唐詩拿起剪刀對著褲腳就是一裁,李月遞給了唐詩一個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