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至,陳方將軍正命人安營紮寨,埋鍋造飯,一個探子飛馬來報:“將軍,將方有一支商隊,正朝這邊而來?”
“可看清是何來頭?”
“看著裝,像是一支西域商旅!”
“無妨!想必是剛從京都返回的商隊!聖上萬壽,這幫商人著實撈了不少好處!”
不多時,那一支商隊已經走到近前,足有四五十來號人,數十駝駱駝馬匹,車架上拉著重重的貨物,隨行之人都是身著異域服飾,前行之人英武俊挺,兩腮須長,行步來到營前,被兵士喝住:“軍營禁地,不得擅闖!”
來人操著一口生硬的口音道:“我等西域商人,途經此地,見長官們在此搭營過夜,也想借貴地搭棚休整一宿!”
陳方見是商旅,知道是想借軍隊避護,好安心過夜,況此地離京已不過兩三日行程,便不疑有他:“你等在附近隨意找處地方搭棚便了!隻是,不得靠近本方軍營!”
那人嗬嗬笑道:“謝過將軍!”又眼神四處飄忽,見到轎中一女子正掀開車簾,露出一副驚世之顏!便又道:“將軍,轎中之人可是寧王妃!”
將軍臉色一沉:“不關你事!不要在此生事,速速離去!”
“我邦與陳州接壤,平常經商路過,也曾到府上敬貢些物什,算是有些交情,可否容在下與王妃見個禮!”
“王妃可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還不速去,待拿你怎地?”
那人卻並不動怒,做了一揖,翻身在馬上高聲叫道:“王妃!可還記得我麼!”
古莞聽到叫喚,抬眼望去,是個西域商販,確是認識的,因是隔得遠,她不好作答,隻是揮了揮手!心裏想,此人定是趁著皇帝壽誕,全城歡慶之際上京販貨,屬實是個會經營的。
陳將軍一聲喝斥,將人趕跑了,來到轎前道:“王妃識得此人?”
“識得的,逢年過節,這幫商人,都會來陳州販賣貨物,也曾到王府薦過買賣!有些麵熟。”
“王妃,營帳已經搭好,可入營帳內歇息,行軍在外,隻有些粗鄙軍糧,稍候令屬下給您拿起來,大將軍平日待我等不薄,但軍令難違,王妃見諒!”
“將軍有心!將軍職責所在,不必如此介懷!”
那支商隊就地在那空闊處搭棚卸貨,忙碌開了,入夜之後便生起一團篝火,圍著篝火唱歌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引得這邊兵士十分眼饞,奈何軍紀嚴明,亦不敢前去。
那西域商人卻提著酒袋和一隻羊腿,笑嗬嗬地來的軍營處,高聲喊道:“將軍,行軍艱苦,不若一塊吃些酒肉,打發這漫漫寒夜!”
陳將軍提著劍走至帳外,對著那人喝道:“不得在此喧嘩!快去,否則軍法無情!”
“哈哈!將軍果然軍紀嚴明,這又不是行軍打仗,何須如此警戒!我等時常來往於兩國,甚感恩惠,今日有幸,多宰了兩隻肥羊,正烤得金黃,送來與兄弟們吃些暖身!以示我邦商民一些敬意。”
陳將軍見對方說的懇切,話語裏又言到兩國友邦之情,也就不好冒然拒絕,隻是委婉說道:“這番好意卻是心領,軍中自有嚴令,況我軍有任務在身,不便受請!見諒!”
“既是這樣說,我也不便強求,隻是想讓將軍行個方便,讓我給寧王及王妃送些吃食,畢竟兩地相交,常有往來,聊表一些敬意罷了!”
將軍見說,想到兩國相交,必然以和為貴,卻不好再回絕,“也罷,待我問過王妃意下,再行回複你!”說完來到古莞帳外說明原由,轉身又走上來道:“王妃允了,著一個人拿些精細羊肉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