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怎麼來了？”進門的人，正是我上午在村口水塘邊聊天的老頭。
奇怪的是，下午，我和餘心在村裏找了很長時間，都沒看到他，怎麼剛到老婆婆家，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現了？
老頭雙手放在身後，沉著臉哼道：“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這是我家…我回自己家，有什麼問題嗎？”
“啥？這是你家？”一聽這話，我懵了。
這誰能想到？
搞了半天，他和老婆婆是一家人…
頓了一會，緩過神的我給他遞了一根煙：“大爺，你沒跟我開玩笑吧？這真是你家？”
和老婆婆回來的路上，沒聽她提起身邊還有老伴或者家裏還有其他人。
而且從兩個人的樣貌上看，老婆婆的年齡明顯比老頭要大上不少。
看著不太像是夫妻…
老頭接過煙，掏出火柴，點燃叼在嘴裏：“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我都在這裏生活了大半輩子，有必要和你一個小輩胡說？”
我緩緩抽了一口煙，手指廚房站著的老婆婆：“她是你老伴？”
“小夥子，你到底想說什麼？這還用問？明擺著的事…生活在一起，我們肯定是一家人啊。”
“沒啥，我的意思是，你和奶奶身體都挺好的。”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突然出現的老頭有古怪。
這種感覺在老婆婆身上並沒有。
而且此刻的他，似乎和上午看到的不一樣了。
不管是從言語中，還是在麵容上，他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好像對我有一種莫名的敵意…
“小夥子，可以進來吃飯了。”在我沉思之際，廚房的老婆婆朝我喊了一聲。
當她看到院子裏站著的老頭時，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杵著拐杖，緩緩從廚房走出，到了我旁邊，她看了看老頭：“你到這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一愣！
怎麼看起來兩人的關係，並非像老頭說的那種？
老頭連抽兩口煙，咧嘴笑了：“老婆子，有外人在，我們今天不要再吵架了。”
“誰要跟你吵架？村子這麼大，你為何跑到我家來？”
“你家？”老頭目光慢慢變冷：“半井村隻剩我們兩個老家夥在了，別再耍脾氣，之前的恩恩怨怨都讓它過去吧。”
我是越聽越糊塗，目前能肯定的是，他們之間發生過某種不愉快的事。
至於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好判斷。
“別說那些屁話！趕快離開這！”老婆婆的耐心被他一點一點耗盡，邊說邊開始用拐杖打他。
老頭見到她真生氣了，連忙往後倒退：“消消氣！我再出去溜達一會，晚上再回來。”
“滾！”
“都是一家人何必呢？”老頭歎了口氣，沒再多說，弓著身子，走出院門。
看到他離開，我本想問婆婆的，話到嘴邊，看她氣得直喘氣，想想還是算了。
不管老頭是不是她的家人，和我都沒有多大關係。
即使不是，也隻能說明他對我撒謊了，其他的啥也證明不了。
可如果是的話，這就是他們的家事，我這麼做顯得有些唐突。
我上前一步，扶著老婆婆：“奶奶，您消消氣！氣壞身子可就麻煩了。”
“嗯，說得到，為了他氣出毛病不值當！走吧，我們去吃飯。”
走到廚房，往鍋台上一看，我瞬間瞪大眼睛！
就這麼一小會工夫，餘心竟然已經做好三道菜，青椒炒雞蛋、酸辣土豆絲還有一盤肉末茄子。